審問之下,顧風雪仍舊一口咬定是獨霸殺的人,包括吟風,說當時遞給獨霸的藥是鶴頂紅,并非蒙汗藥,之後的事情她也不清楚。
到這時,隻能對顧風雪用刑,謝弄清走出門外,讓暗哨去用刑。
最終顧風雪半死不活才道出真相。
十年前,顧風雪與其父路過錢塘,獨孤家的小女兒被父子倆看上,可那小女兒已指婚給督察大人,父子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那姑娘擄回客棧,姑娘性子烈,甯死不從,掙紮之下,被活活掐死。
督察大人是皇親國戚,貴為武林盟主也惹不起,便做下滅門此事,再按在江湖尋仇上,但後來有人查到顧風雪與獨孤小女有過接觸,他便将抓走獨孤女一事按在獨霸頭上,将人廢了再丢回影門,說是強搶民女合該受罰。
“混賬!混賬!”
然而督察大人與獨孤小女情真意切,因此十年來未放棄追查,更甚至一夜白頭,一病不起,隻能委托給甯城謝震天。
顧氏能在朝廷追查之下還安然無恙更因與東廠的公公有往來。
此時真相一經掀開,東廠必定與皇家杠上,但那位九千歲又是禦前紅人,曾經保護當朝皇帝登基,一方是救命恩人,一方是親兄弟,皇帝必定兩難。
“主子,顧風雪的證供隻有這些。”
若不是吟風與獨霸的交情尚在,恐怕還抓不到顧風雪。
那真相便會石沉大海。
謝弄清拿着證供急匆匆回府找謝震天,謝震天一怒之下将老官方剛買來的石桌全劈了,“這兩個混賬還自诩正義之士!還什麼武林盟主,比那魔教還無惡不作!”
“父親,那此事是否上報?”
謝震天怒目道:“報!督察大人都快一命嗚呼了,隻有這一個願望。”說完,他又緩下神情,眼睛有些發紅,帶着悲傷道:“獨孤兄一家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當年,獨孤兄和嫂子大兒子被強盜擄走,幾年才又生下這麼一個小女兒,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砸了,誰知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
聽到‘大兒子被強盜擄走’,謝弄清眨了一下眼,“父親,或許孩兒知道獨孤前輩的大兒子在哪兒。”
謝震天一聽,激動的抓住小兒子的雙臂,“你查到了?!在哪兒?”他一直在查,查不到方向,也可以說,每次查到一點就斷了,跟滅門案一樣。
“獨霸。”
“什麼?”
“是的父親。孩兒的暗哨将獨霸進入影門前後都查了一遍,與獨孤老前輩大兒子失蹤時間點一樣。且他背後有一朵蓮花印記。”
謝震天道:“所言屬實?”
“屬實。我現在喚他來。”
等獨霸來到書房脫了上衣将蓮花胎記露出來後,謝震天老淚縱橫,抱着獨霸啼哭不止,可這個真相對獨霸來說相當殘忍。
以至于獨霸在很長時間裡都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态。
黑化值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的,給系統急得不行,【宿主,你不該讓反派知道啊。他就是知道這個才毀了位面的】
謝弄清說:“他有權利知道。他跟在顧風雪身邊一年,或許幫他殺過不少人。那些人誰該死誰不該死,已經無法查清,但獨孤一家是他的母家。他需要明白,不是主子命令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也要有善惡觀。否則跟行屍走肉沒有區别。”
之後,獨霸神思清醒一些後,說是想獨自回一趟錢塘看看,謝弄清自然是陪他一起。
兩人抵達獨孤府宅門口,隻見滿目破敗。
謝弄清一直盯着獨霸的臉,生怕他再臨舊地會心智不穩,不過獨霸卻看起來很平靜,平靜的走進去,繞着整座宅院逛了一圈,最終停在廚房。
“當日吟風将蒙汗藥給我,我便是在此處将藥散倒進去。”
至于吟風為何隻是給蒙汗藥而非毒藥,是吟風的恻隐之心,顧風雪給的确實是毒藥,鸩毒。吟風擅自換成蒙汗藥,還想着那些人都沉睡過去也能瞞過顧風雪父子。
誰知,顧風雪父子其心之毒,不僅下毒還要分屍。
獨霸坐在竈台上,盯着滿是灰塵的鍋默默哭了許久,從白天到日落。
最後他帶着謝弄清給他買的匕首,離開了謝家,獨自闖蕩江湖去了。
謝弄清是想跟着,可獨霸說他要去幹一些有意義的事來彌補曾經犯下的錯,希望謝弄清成全,謝弄清便不再執意跟随,隻是會讓系統時時看着獨霸在做什麼确保安全。
五年後。
江湖中出現一個大俠,鋤強扶弱,哪家有冤隻需一文錢便會幫其伸冤,他無名無姓,那些受他恩惠的百姓們都稱呼他為‘無名大俠’。
又是一個五年過去。
謝府門口張燈結彩。
一位戴着鬥笠,身穿黑色長袍的人走上前,輕叩了兩下門。
小厮開門後問道:“請問閣下找誰?”
無比沙啞的聲音響起:“謝小公子可在?”
“噢,原來是找我們家少爺的,你是來吃喜宴的吧?”
鬥笠下的臉怔愣幾秒,“他...要成親了?”
“是啊。閣下請進,少爺說了,喜宴誰都可以來,無視身份,隻要是想來蹭一杯喜酒喝的都行。”小厮帶着獨霸走進去,整個院落擺滿了喜桌,紅彤彤一片,刺得獨霸眼睛疼。
喜桌上坐滿了人,人聲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