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此時管理混亂,對灰色産業的監管堪稱沒有,白天幕府官員過來巡查,兔女郎和酒侍從脫下輕薄的布料換上和服,往賭桌放上一大塊圓形木闆充當餐桌,勤勤懇懇地表示酒館隻賣酒......
上杉惠捂着鼻子,對擠滿人的角鬥士擂台毫無興趣,沿着牆壁走到舞台邊緣,盯着那群姑娘搔首弄姿,朝下方的男人索要小費,頓時成年人的世界在他心裡失去了顔色。原來當人類的欲望沒有被遏制的時候,面孔會變得扭曲,連姿态妍麗的美女都會變得好醜.....
玉壺這步棋又下錯地方了,估計經過這次他再也不會來了。
上杉惠對那些白晃晃的□□粉腿也不再感到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猶豫片刻後,決定回3樓讓玉壺叫鳴女打開無限城的入口。
上杉惠緊緊攥着身上的紅色鬥篷,決定今晚早點睡算了......
忽然角鬥士的擂台下人群振臂歡呼,似乎已經出現今夜的赢家,高昂的熱情被血腥點燃了,男人們眼球充血,酒精上頭,迫切地需要女人溫香軟玉的愛撫,便去拉離自己最近的女子擁吻摟抱,揉捏對方細膩的皮膚。場面慢慢有些失控了,但似乎這個場景在每次表演後都會發生,在黑暗中的護衛動也沒動。
上杉惠看見通往電梯的路被擁吻的人群堵住了,躊躇片刻,換了條路線,從舞台下方的正中間穿過洶湧的人群試圖離開。此時循規守序的日本人哪還有半分一闆一眼的模樣,躁動狂暴得像是瘋掉的野狗。
“喂,你擠什麼啊?出來玩披着鬥篷做什麼?”在混亂嘈雜的人群中“すみません”(不好意思)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若在平日大街上,隻要說出這句話,日本人就會很有禮貌地點頭避開讓路,可此時上杉惠不過不小心撞在一個男人身上,就被很兇地拉住手腕。
“.....我我我,不好意思我想去搭電梯。”上杉惠磕磕巴巴的,他現在的身高簡直讓他在人流裡寸步難行,雖然日本人在這個年代平均身高1米6都沒有,可是進入到這種場所的公子哥都是喝着英國牛奶長大的,好像整個小鎮上1米7以上的男人都在酒館裡了,這給使勁踮起腳才能到他們下巴的上杉惠帶來很大的壓力。
上杉惠稍稍一擡下巴,露出那雙罕見的紅色雙眸和沒有一點修飾的素顔,在這種醉生夢死的酒館裡給對方一種“清水出芙蓉”的驚豔之美。男人訝異地擡高眉毛,舔舔嘴唇,扒拉下上杉惠頭頂的鬥篷連帽,露出玩味的笑容:“小妹妹的耳朵真特别,好可愛呀.....是在裝小紅帽嗎?難不成你是躲着家人跑來這種地方玩嗎~~~這麼叛逆可是要被大哥哥打屁股的噢~”
上杉惠慌慌張張擡頭望向三樓,想尋找玉壺的身影求助,問題是從一樓的角度看過去三樓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男人的身體和他貼得密不可分,上杉惠甚至能嗅到對方身上濃厚的煙酒味。
上杉惠太久沒被這樣騷擾過,一時急得都快哭出來,磕磕巴巴地道:“我我我,我是男孩,你、你、你去找工作人員玩吧。”
男人噗嗤一下笑了:“來這裡玩裝什麼呢,我前兩天還見過比你年紀更小的,你不就想提早體驗成年人的世界嗎?現在的孩子啊......來,哥哥親自教你。”
眼瞅着那張大臉就要壓下來,上杉惠滿臉“卧槽”,急得上蹿下跳。
一縷白發雪花般落在自己面頰上,上杉惠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裡,但是對方的身體沒有半分煙酒的氣息,仔細聞去竟還殘留着櫻花般的香氣,環繞他腰身的手臂溫暖壯實,給人一種滿滿的安心感。
宇髄天元垂眸看向懷中面露驚訝的男孩。烏黑的長發,鮮紅的雙眸,長長粉粉的精靈耳——宇髄天元眼眸深邃,輕啟朱唇:“上杉......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