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實彌眼角都抽搐了一下:“你小子......”
富岡義勇難得露出一摸含蓄的微笑:“惠哥哥說,他最喜歡的就是我了。”
“......”
“......不不不不能打!!實彌不能打!!!!啊啊啊啊!!!違反隊律違反隊律!!!”
“匡近你滾開,老子非把這家夥揍得滿地找牙不可!你還是給老子繼續死人臉吧你!!!”
三隻鎹鴉站在遠方僅剩的小樹杈上,六目相對,對着打成一團的隊員們隻得歎氣。
很遠很遠的異空間,上杉惠縮在實驗室的沙發裡打了個寒噤,緊接着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惹得鬼王面露不快,轉頭問道:“感冒了嗎?”
“好像有點......”上杉惠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覺得自己一切正常,把自己身上的薄毛毯拉到脖頸處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繼續低頭跟日語學習書奮戰。
上杉惠和鬼王共同度過了500多個白天或黑夜,漸漸的,無慘不再将上杉惠拘束在無限城裡,出門來場短途旅行也成為司空見慣的活動。鳴女的異空間能力将旅遊變成了一個出門散步般的日常,上杉惠第一次見到抱着琵琶默不作聲的鳴女時,像見了哆啦A夢帶着任意門來找他一般激動。
每次外出都必須要鬼王親自帶着,條件是上杉惠要學會日語的“讀和寫”。
忙碌千年的鬼王腳步慢了下來,尋找藍色彼岸花的任務依舊排在他的第一位。但将上杉惠擁入懷中的時刻,曾被繼國緣一傷害的地方刺痛感會被短暫地遺忘,上杉惠親昵的舉止甚至可以驅散陽光帶給他的陰霾,甚至令他升起對千年時光裡海底撈月般尋找藍色彼岸花的迷惑。
他從記事起就被告知活不長久,連呼吸都會疼痛的肺,每日服用的苦澀藥汁,軟弱無力的四肢,突如其來驟痛的心髒。這樣的生活他經曆了将近20年,在千年時光裡不過是一眨眼功夫,卻讓他對死亡充滿畏懼。自此他一生的追尋便是永垂不朽,隐秘在曆史的幕後稱王稱霸,隻有對他有價值的事才能得到他另眼相看。
增加同類是為了抵禦不斷對他進行騷擾的産屋敷一族和尋找藍色彼岸花,若非如此,他甚至十分厭惡那群饑餓時容易失去理智的食人鬼。世間萬物都是會被輕易摧毀的東西,他要的隻有自己的永生。
直到他遇見了上杉惠。
上杉惠存在他時光裡的時間還比不上無慘自己作為人類的時光。愛可以是一見鐘情,也可以是日久生情,上杉惠竟将兩者都占了。
無慘曾對闖入他靈魂的情感感到不可理喻怒不可遏,幾次試圖殺死沉睡的上杉惠,卻因為“愛”的感覺太美好而束手無策。
鬼王和愛,兩個詞光放在一起,都是會讓以前的鬼王嗤之以鼻的程度。
可是當愛上的人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裡就能自然而然地感覺安心和欣喜的時候,鬼王也無法拒絕這個誘惑。
鬼舞辻無慘比上杉惠都清楚,這份愛意毋庸置疑來自異常的能力,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被強行塞進一顆滾燙的心,讓他愛上不該愛的人。無慘一邊絞盡腦汁想解決這個能力帶來的影響,一邊又覺得這個能力帶給他的美好體驗不是必須要鏟除的事情。
千百年來唯有鬼帶來殺死柱的消息才能讓無慘稍稍滿意,而今隻需要上杉惠往他懷裡一撲,撒着嬌讓他摸摸頭就能帶來無限的幸福,無慘何必要跟能讓自己快樂又無法傷害他的能力過不去。
無慘慢慢減少夜晚外出增加鬼尋找特殊體質的活動,隻是為了能多陪伴上杉惠——上杉惠身體的變化很連貫,隻有按月的跨度來看,才驚覺他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更加年幼了。一想到上杉惠隻能再陪他十幾年這件事,就讓無慘無法忍受。
上杉惠對此不以為然,無慘領着他尋遍了日本的中醫西醫,全都查不出原因,看着鬼王像是護犢的母親一般擔心,暗自迷惑,忍不住問道:“無慘大人莫非是忘記我重生的能力了,大概變小消失我也不會死,或者在消失前殺我一次不就行了。”
無慘看着實驗數據,眉頭皺得緊緊的,随口道:“你的重生能力并不是萬能的。”
“咦?”
無慘手指點了點一隻密封的試管,那隻試管裡面原是上杉惠的血液,漫長的實驗表明他的血液不會被氧化,兩年左右的時間都沒有失去活性,無慘做過幾次煮沸實驗,完全殺死細胞後,煮沸的血液會在一段時間後恢複原貌,實現了蛋白質變性逆反應的奇迹。然而這隻試管裡面放進了一片細長的金屬,血液已經像普通人類的血一樣枯萎幹涸,上杉惠仔細觀察一番,發現這片金屬莫名其妙眼熟。
“這個是......刀片?”
“嗯,是鬼殺隊用來對付鬼的日輪刀。”無慘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到上杉惠的身後——上杉惠的身高此時僅能到他胸口了。他垂頭凝視上杉惠手中幹涸的試管,目光幽深,“你是鬼腹子,身上擁有鬼變異後的血液,陽光殺不死你,正常手段也不能将你鏟除,但是吸收了陽光的日輪刀,應該可以完全殺死你,讓你再無法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