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榜大典結束後,忘劍閣弟子很快整理好了所有報名修士的名單,将剛出爐的分組名單公布,并為每位修士發放了一塊身份玉牌,算作之後比賽中的參賽證明。
參賽修士衆多,僅是初試就安排了三日。四人看過名單,第一日中沒有他們任何一人,第二日上午是錦遊,下午則是閻百川,淩雲和赢闖都被安排在了第三日下午。第一日四人輪空,閻百川和錦遊商量着要去找裴無極一趟,淩雲和赢闖留在賽場上觀戰,為之後的比賽早做準備。
閻百川之前将令牌還給了裴無極,眼下為了避免麻煩直接趁人少之時溜進了忘劍峰,還未現身就聽到一陣激烈的争吵。
“甯緻遠,你說話最好放尊重些!我蘇儀執掌淬劍峰以來毫無差錯,隻因為是女子便要被你懷疑?世間何來如此道理!”蘇儀發間佩着一支素簪,明豔動人的臉上此時卻全是怒意,連向來暴脾氣的甯緻遠甯長老也愣了一下,實在是蘇儀自加入忘劍閣後從未動過怒,可見此時她有多生氣。
甯長老似是有些下不來台,但仍梗着脖子争了一句:“你莫要曲解我的意思!現在賊人尚未抓到,那豈不是你我皆有嫌疑!”
蘇儀冷哼一聲:“那甯長老為何不先去問華長老,反而在掌門面前質問我?還是說,甯長老心裡有鬼,這才胡亂攀咬他人?”
“你!”甯長老争不過蘇儀,裴無極又在旁邊看着,甯長老無法,當着裴無極的面向蘇儀道了聲歉,蘇儀冷哼算是接受,此事暫時揭過。裴無極搖頭,對二人說:“查。”
蘇儀和甯緻遠領命離開,閻百川和錦遊才敢現身。這背後之人手段厲害,如今引得忘劍閣長老内讧,再去圖謀些什麼想必更加方便。
裴無極看到閻百川二人時眼神還有些疑惑,那眼神像是在問你們不去參加初試,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閻百川嘁了一聲:“這不是看你被算計了,看看有沒有什麼我們能幫得上忙的。滌塵到底怎麼回事?”
裴無極歎了口氣,語氣中是深深的疲憊:“非我所為。”
“廢話,我當然知道不是你,我是問祭劍峰的事。”閻百川猜到忘劍閣出了内鬼,看裴無極的樣子像是還未查出是誰。
裴無極眉頭略微舒展,似乎并不是閻百川猜測的那樣全無準備,安撫地看了二人一眼,說話間竟隐隐有了掌門風範:“無事。”說完裴無極好奇的眼神在閻百川和錦遊二人間來回穿梭,像是想問些什麼,但最終卻沒問出口。
錦遊被看到一頭霧水,裴無極說個字他還能猜上一猜,這下隻剩眼神了要如何猜?閻百川倒是察覺一二,但卻不知為何沒有開口。
“走吧,回去看看之後的對手,滌塵可不能落到别人手裡。”閻百川伸手圈住錦遊的脖子,将人轉了個向往試劍峰賽場的方向帶去,被錦遊的折扇狠狠敲了一下腦袋,捂着腦袋哎喲叫時卻不經意地回頭,對裴無極搖了搖頭。
“腳步虛浮,雙臂無力,就這點實力也來搶滌塵?宗門裡沒有鏡子總有尿吧,也不撒泡…唔?唔唔唔!”淩雲話還沒說完就被赢闖捂住了嘴,登時轉頭憤怒的看着赢闖。赢闖不為所動,甚至捂得更嚴實了些:“錦遊臨走前交代,要是你忍不住開始胡說八道,就讓我捂住你的嘴,省得引人注目惹來麻煩。”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淩雲說不出話,赢闖聽不懂,但知道肯定是在罵自己,幹脆不去看淩雲的眼睛,假裝自己對台上的菜雞互啄很感興趣。
錦遊回來時就看到赢闖捂着淩雲的嘴,眼睛一錯不錯的看着台上,淩雲還在唔唔唔的說着什麼,反正應該不是要緊的話,聽不懂就聽不懂。
赢闖看到錦遊回來像看到救星一樣,松開手就跑了過去,兩眼放光:“燒雞!”
錦遊沖閻百川伸手,後者從乾坤袋裡拿出一隻出自忘劍閣小廚房的燒雞,是用閻百川自己的錢買的。赢闖拿着燒雞,配着台上的比鬥很是下飯。
淩雲恨恨地看了一眼吃得開心的赢闖和他手上油亮的燒雞,這家夥,都叫她姐了竟然還為一隻燒雞出賣她!
“你方才又胡說八道什麼了,為什麼我過來的時候旁邊的修士都在往這邊看?”錦遊一句話就讓淩雲偃旗息鼓,狡辯的話也帶着心虛:“不就說了兩句上面打架那兩人實力差,多的也沒了。”
錦遊往台上看去,台上的紫衣修士腳步虛浮,臉色蒼白,額間盡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正沿着發絲往下滴,像在忍受什麼痛苦。對面衣繡蛇紋的修士卻毫不手軟,手中錐心釘瞄準之處皆為要害,向紫衣修士雙目、眉心、心口擲去,招招狠辣緻命。紫衣修士揮劍将面前兩枚錐心釘奮力打落,卻被最後一枚錐心釘直直打進胸口,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
閻百川眼神微冷,如今不過初賽,就已經有人出手如此狠辣,後續比賽怕生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