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白絨狐光顧着感歎,沒注意聽遲朝洲講話,“你聲音太小,我沒聽清啦~”
“沒什麼。”
男人恢複淡漠的神情。
白絨狐沒細究,他斜挎着水壺,跟在遲朝洲後頭,一路上引得衆人紛紛側目。
白絨狐享受這種萬衆矚目,因此背挺得更直,頭昂得更高,隻不過沒一會兒背就酸痛,好在遲朝洲上車以後他就不用凹造型了。
兩人來到一家高級日料店,還點了一杯燒酒。
白絨狐決定和遲朝洲結拜為異姓兄弟,以後肝膽相照。
參照人家桃園三結義,他想來一個櫻花二結義,因此非要點燒酒。
哪怕遲朝洲再三阻攔,可白絨狐就差貼到服務員臉上了。服務員被吓得不輕,哆哆嗦嗦地給白絨狐上了燒酒。
他知道自己不太能喝酒,因此倒走三分之二給遲朝洲,自己的那點酒還兌水了。
“遲朝洲,你真是太貼心了,你對我真好,所以我決定和你成為最好的o蜜,幫你拿下太子!”白絨狐拍着胸口,态度十分堅決,連聲音都粗了幾分。
“……不用了。”
雖不明白白絨狐為何如此執着把他和太子聯系在一塊。但遲朝洲的直覺告訴他,不要深究白絨狐一切不合理的行為。
見遲朝洲拒絕,白絨狐急了。
他端着酒杯直接蹭到遲朝洲跟前,拉着遲朝洲面對包間内的塑料櫻花樹,就準備叩頭。
白絨狐歪頭,十分不解:“你拉住我幹嘛?結拜都要叩頭的啊。”
“……我沒同意結拜,”
遲朝洲閉了閉眼,他長舒一口氣,“你不用這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白絨狐“铛”的一聲放下酒杯,正色道:“不行,心領就代表你拒絕,你必須身領。不然我們的友誼是不受保護的,你明白嗎?”
“……這樣吧,我們不磕頭,隻喝酒怎麼樣?”
遲朝洲不想對着塑料櫻花樹磕頭。
白絨狐猶豫了,他看看酒杯,又看看一臉無奈的遲朝洲,最後大方同意,“依你。”
“那你把酒給我,你喝茶就夠了。”
遲朝洲捏過白絨狐的酒杯,盡數傾倒在盆栽裡。
“為什麼?”
遲朝洲耐心解釋,“你才吃過抗過敏藥,不能喝酒。”
“好吧。”
兩人喝完酒,白絨狐眼含熱淚,“洲洲!以後我就叫你洲洲了!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嗯……”
餐用到一半,白絨狐起身去上洗手間,沒成想碰見了陪朋友吃飯的容斯齊。
“小狐,你也來吃日料啊。”
容斯齊一上來就握住白絨狐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白絨狐僵在原地,他默默把手抽出,卻發現抽不動。
“對,但是你能把手松開嗎?”
容斯齊一愣,松開了手。
不過下一瞬,容斯齊低下頭,長睫顫抖,眸中有水光閃過,他語氣似有所懷念,“從前小狐和我都是這樣的,沒想到小狐變了這麼多……”
容斯齊也是極俊美的,他如脂玉的肌膚因燈光而泛着瑩潤,眉間的憂郁增添幾分破碎感,叫人見之不忍。
白絨狐亦是如此,他連忙解釋,“不是的,隻是太突然了。”
“呃,而且我長大了,是個omega,齊哥哥是alpha,我們這樣不太合适了呢。”白絨狐也做出悲傷的樣子,想盡力把話說得委婉。
然而容斯齊卻綻開笑,“如果小狐嫁給我,是不是就合适了呢?”
“啊?”
完全沒想過容斯齊會這麼回答,白絨狐心底一陣慌亂,“我、這……”
“白絨狐。”
二人循聲望去,遲朝洲長身玉立,他背後是關閉的包間門。門上的紅白旗幟襯得那張冷峻的臉愈發詭豔,目光如藤,緊緊糾纏。
白絨狐像是看到救星,跑過去躲在遲朝洲背後。
容斯齊依舊淺笑着,他朝遲朝洲伸手,率先打招呼,“您好……不知道我該稱呼您為……什麼呢?”他目露深意,口中的話雖然尊敬,但目光卻帶着赤、裸的挑釁。
遲朝洲絲毫不在意,他冷冷道:“遲朝洲。”
“哦,好的,遲先生,在下容斯齊,小狐是和我一起長大的朋友。”
他加重“一起”二字,且凝神觀察遲朝洲細微的神情,企圖窺探一二。
遲朝洲的神情沒有一絲破綻,他仍禮貌回答,“我是他的舍友。”
“哦--原來如此。小狐被嬌慣壞了,可能有許多得罪你的地方還希望遲先生多多包涵。”
容斯齊像是将白絨狐暫時托付給遲朝洲的家長一樣,帶着歉意的話中卻無不在表達着他和白絨狐很親密的事實。
遲朝洲挑了下眉,“是嗎?我覺得他挺好的,很可愛,而且乖巧黏人,除了常常讓人感到無奈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白絨狐聽得面紅耳赤,也擡眼瞧瞧觀察着遲朝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