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思量醉得不分輕重,一直磨折到天快亮,才終于餍足,抱着檢寒之沉沉睡去。
檢寒之得以喘氣,暗罵一聲,輕手輕腳地把解思量推開,忍住腰酸腿疼,扶牆到衛生間清洗。
他擰開花灑,無力滑倒在地上。
“叮——”
檢寒之動作一頓,腦海裡久違地響起系統的聲音,但這次是興師問罪:“你昨晚為什麼做0?”
檢寒之強打起精神,自嘲一笑:“我倒是想做1,沒那個體力。”
一股反胃突然湧上心間,檢寒之神色唰地發白,扭身伏在馬桶上幹嘔。
他一直嘔到頭暈腦脹,眼前一陣陣地發黑。他艱難擡頭,看到牆對面鏡子裡映出他身上斑駁的痕迹,有一些是舊傷,但更多是解思量昨晚留下的。
他忍不住仔細再瞧一眼,腦袋忽然一陣鈍痛,他痛苦地聳起肩膀,身體劇烈震顫,痛得他下意識一拳揮向鏡子,“啪”地一聲脆響,鏡面裂出蜘蛛網一樣的細縫,将鏡子裡他的身體切割成無數碎片。
系統冷冰冰道:“這就是對宿主違背狂攻守則的懲罰,請宿主引以為戒,下不為例。”
檢寒之吐了個昏天黑地,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浴室。
解思量還在床上沉睡,被子隻蓋了一半,露出來的上半身肩寬腰細,肌肉盤根錯節,結實的胸膛随着呼吸緩慢起伏。
确實是所有男人都會向往的身材,檢寒之也不例外。
他雙手抱胸,靠着牆壁欣賞了一會,然後在滿地狼藉中找到解思量的錢夾,從中抽走一張卡,至于卡的密碼,檢寒之早已在昨晚解思量興緻達到最高點時,成功問到了。
檢寒之穿好衣服,趁天色還早,離開趕往原主外婆所在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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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一夜,解思量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醒來頭疼欲裂,乍然回憶起前一晚的事,隻想得起自己如何放肆縱情,卻死活想不起來對方的臉。
隐約隻記得,那人與那個調酒師有幾分相似。
房間裡隻剩自己一人,他起床沖了個澡,站上陽台,跟梁申打電話:“昨晚送我回酒店的是誰?”
“還能是誰?我的一個侍應生嘛,挺乖一小孩,跟我那個被你開掉的調酒師,眉眼有一點點像。怎麼,你看上人家了?”梁申用肩膀夾着手機,忙碌在吧台上調試新酒。
解思量看一眼錢夾:“他拿走了我的卡。”
“你玩什麼純愛呢,”梁申猛咳幾聲,“這事是你的不對啊,人家願意跟你睡覺,圖的不就是你的錢嗎?”
“不是因為這個。”解思量風輕雲淡地說,“是卡的問題,我剛回國,還沒來得及處理舊卡,那張卡隻能在國外用。”
梁申還沒說話,酒吧後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年輕男生抱着工作服走了進來,正是昨晚送解思量去酒店的侍應生。
梁申擡眼一瞧,眼瞳倏地睜大,他按住手機,招手叫那侍應生過來,八卦兮兮地問:“昨晚跟解大少相處得如何?”
侍應生莫名心虛:“挺、挺好的啊。”
梁申眼神暧昧:“不錯嘛,被折騰了一整晚,還能跟沒事人似的。”
一整晚!?
侍應生頭皮發麻,想起昨晚救他于水火的檢寒之,愧意湧上心頭。
梁申一愣:“你這是什麼表情?”
解思量全程聽着他倆的對話沒有吭聲,手機忽然一震,進來一條新消息。
“梁申,”解思量盯着短信,對手機那頭緩緩開口,“……有人動了我那張卡。”
梁申差點沒握住手機,反複瞥看着侍應生:“在哪兒動的?”
“醫院。”
“現在嗎?”
“嗯。”
梁申呆呆望向他面前的侍應生:“那這麼說你……”
侍應生不知老闆在跟解思量打電話,他苦着一張臉坦白:“老闆,昨晚送解大少回酒店的,是檢哥,不是我啊!”
誰?梁申這回手機是真掉了。
解思量将那頭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他愣了幾秒,慢慢挂斷電話。
昨晚的細節他全記不清了,隻隐約記得,那個人抱着他的腰,貼在他耳邊說:“怎麼辦呢……我可沒有力氣在上面。”
說完輕笑一聲,翻身躺下,邀請他:“你來吧,我不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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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寒之付款失敗,他怎麼都沒想到,解思量錢夾裡會有一張一旦被人動用,就會立馬被凍結的銀行卡。
他冷着臉,摸出一包從解思量那裡順來的名貴香煙,蹲在無人的牆角,默默抽完一支,總算回過神來——
他這是被人白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