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越為亡母打抱不平,追進餐廳當場質問劉誠忠,女人是誰。
劉誠忠毫不遮掩地解釋,說她隻是融航醫院的住院醫生,吃飯也隻是偶然碰到。
可誰能料到,童友蘭離世剛過半年,劉誠忠竟然要跟這個女人結婚!
後來,多方打聽下,劉越才得知,那女人叫丁茜,帶着一個比自己大一歲的男孩兒。
彼時的劉越,說白了也隻是個孩子。能隐約感知父母間有些矛盾,卻仍有很多理解不了的狀況。
之前劉越還一直以為劉誠忠常年不在家,完全是因為工作太忙。
眼看劉誠忠要二婚,劉越才明白,父母的婚姻或許早就出了問題。
劉越再次替亡母感到委屈,再次質問劉誠忠,為什麼童友蘭離世還不到一年,他就急着再婚。
劉誠忠的回答依舊毫無遮掩,甚至可以說是往人心上剜刀。
劉誠忠說,這個家得有個女主人。
看似隻是想讓家裡有個女人。
可劉越已經徹底明白,童友蘭,作為家裡昔日的女主人,背負着多大的痛。
不被丈夫關愛也就罷了,竟然還是個急着被取代的角色。
更有一些謠傳,說丁茜和劉誠忠早就在一起了。
童友蘭當日的意外隻是表象,其實是知道了劉誠忠對家庭的背叛,人為選擇了不歸路。
這與劉越冥冥中的預感有幾分重合。
劉越更加覺得,是他們聯起手将童友蘭逼上了絕路。
這一切讓劉越傷心委屈得落淚。
但彼時的劉越,也隻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
他沒有能力與父親抗争,更不可能對一個離異的女人發難。
于是,劉越轉而把矛頭指向了丁茜的兒子。
好在劉越朋友夠廣,不多時就打聽到那人的下落。
當年劉鑫還跟母親姓丁,在三十三中念書。
某天傍晚,也是類似眼前的初夏。夜風習習,劉越和兄弟們,将丁鑫困在街頭。
時間過去太久,久到有些細節劉越已經記不清了。
他隻記得那天他手裡拿着童友蘭的黑白照片。讓劉鑫認清照片上的女人,讓他和丁茜永遠記着,照片裡的女人,曾在他們即将入住的房子裡生活,常年獨守空房。
至于視頻裡劉鑫為何下跪,劉越卻是當真想不起來了。
……
商睿把車停在江邊,順着地圖一路摸到蘆葦深處。
看到劉越一個人頂着風灌啤酒,默默走了過去。
袋子裡隻剩下最後一罐,旁邊都是被捏扁了的空罐子。商睿數了數,足有四五灌之多。
“别喝了,”商睿從劉越手裡把酒罐取開,“會不舒服。”
劉越看商睿來了,笑着“切”了聲:“以為我是你啊,一喝就醉。”
商睿無言抿住了唇,而後露出一絲笑來,蹲身與劉越一起坐在棧道的台階上。
江水聲音很大,遠處還有夜遊的輪船,時不時發出進港的汽笛聲。
可謂喧嚣。
可縱使這樣,再見面時,商睿依舊能感受到自己越發蓬勃的心跳。
商睿側目看着劉越,故作淡定地說:“那我陪你喝。”
經過之前那一幕,劉越還哪能讓商睿碰酒啊。
“哎”了聲,劉越把酒罐移去旁邊,聲音有些暗啞,“我可不敢,一會兒你還開車呢,酒駕犯法。”
商睿笑:“那我陪你吃點東西去?”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
其實劉越也知道,比起喝酒,吃東西才能真的緩解胃部不适。
隻是他一個人都懶得吃。
“行啊。”劉越點頭,說着就拿出手機在網上找餐廳。
商睿立刻說:“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劉越沒想到商睿還挺積極,輕笑着起身,心情莫名又舒暢了一點:“那走吧。”
商睿很有眼力見地,把啤酒罐撿起來丢垃圾桶,才跟劉越一起頂着風回車上。
剛上車,商睿就借着燈光,看到了劉越側臉的異常。
劉越左半邊臉發紅浮腫,看着像是和人起過争執。
“你……”商睿一着急,就直接上手去摸,手伸到半空又覺得不對,反手指了自己的臉,“這怎麼回事?”
“嗨……”劉越偏頭,拉下副駕駛的鏡子瞧了瞧,估計是吹了風的緣故,臉比預想的腫一些,加上酒精刺激紅得也很明顯。
劉越随口撒謊:“不小心撞的。”
商睿表情立刻凝重幾分,聲音聽着也有了變化:“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又遇到那群人?”
“那群人?什麼人?”劉越意外,商睿這語氣聽着似乎暗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