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睿跟内心瘋長起來的惡魔做鬥争。雖然他喜歡劉越,但也不願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碰觸劉越的身體。
可就在這時,商睿的手指一熱,反而被劉越握住了。
此時房間裡床頭燈亮着,商睿能非常肯定劉越醒着,正盯着自己看。
商睿立時心虛地想解釋些什麼,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從哪開始。
此時此刻,商睿隻有一句話想說——劉越啊,我喜歡你,是那種喜歡。
可若是表白,不應該在對方醉酒的時候。
縱使與人交往能力有限,商睿也明白這個道理。
更何況,商睿也不大确定自己能否承擔告白失敗的後果。
于是,商睿就保持着沉默,任由劉越握着自己的手,望着劉越的眼神卻越來越焦灼、越來越熱烈。
劉越迷迷糊糊,嗓子裡發出撕裂的咕哝。
不怪劉越想伸手抓住眼前這人,隻是這夢太真實了,尤其他看自己時的樣子。
劉越即便醉着酒,都能品出那眼神裡的黏膩來。
或許是被酒精徹底麻痹,又或許是什麼隐秘的其他原因,劉越總覺得他和商睿間,有點東西在悄然變化。
好在劉越确實喝得不少,沒等他能深入思考這個問題,又一次睡着了。
商睿舍不得抽開被劉越緊握的手,便将下巴放在床沿上,好讓胳膊不會太酸。
直到天光微亮,商睿才戀戀不舍起身,揉着發酸發麻的胳膊和膝蓋,關了床頭燈,退出房間。
将客廳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商睿才離開。
關門的時候,電子鎖“撕拉”一聲,商睿想起件事來,将商茵的指紋去掉。
……
這一覺睡得死沉,直到日上三竿劉越還眯着眼睛。
要不是趙豈電話,劉越估計能直接睡到下午。
趙豈前一晚陪老媽拜訪老姐妹,回家遲了就直接睡了。早上起來,才發現好幾個群裡,流傳着劉越和劉鑫發生沖突的事兒。
圈子不大,謠言卻不少,說什麼的都有,趙豈起初還挺緊張,但刷着刷着就當成明星八卦來看了。
其中有一個說劉鑫搶了劉越對象,被劉越捉奸在床,氣不過,趁人多的時候,跑去酒吧給劉鑫好看。
趙豈簡直給看笑了。
他越哥壓根就不喜歡女人,更何況最近還和姓商的帥哥打得火熱,哪可能和劉鑫搶人。
再說,劉越和劉鑫互看彼此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發生點兒沖突也不意外。
可當趙豈看到一張劉越嘴角流血的照片時,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趙豈立刻給劉越打電話,想問他情況。
……
劉越被電話吵醒,起床氣一下就上來了。
他氣惱地起身,看到床頭有水,也不管哪兒來的,先一把抓過來往嘴裡灌。
直到喉嚨不再幹疼,才緩緩接起電話。
“喂!”
劉越出聲,一不留神嘴張太大扯到傷口,立時發出“嘶”一聲。
劉越望着房門緊閉的屋子,再看拉得嚴絲合縫的窗簾,還有沒脫掉的褲子,大腦一片空白。
身上還殘存着酒精味,愣怔了一會兒,聽到電話那頭趙豈問他傷得怎麼樣,劉越才想起來前一晚幹了些什麼。
按身上這個疼法,應該傷得不重,但也足夠破幾天相了。
劉越按通免提,起來看傷,看到自己眼角有些淤青,嘴角有個不是很顯眼的破口。
好多年不打架了,劉越都忘了爽一時要付出多少代價。
“越哥,你還好吧,我聽說你昨晚去找劉鑫了?”趙豈埋怨,“怎麼不叫我呢?”
劉越哼笑:“臨時起意,下次提前跟你說。”
“還有下次啊?”趙豈心疼起劉越來了,呵呵笑着,“别了吧,那孫子值得你遭那罪?你傷怎麼樣?”
劉越對着衛生間裡的鏡子龇牙咧嘴:“還好,就是破了點兒皮。”
聽劉越這麼說,趙豈放下心來:“那就好,今天你休息吧,店裡有我就行……”
趙豈這邊正說着,窗口外面暗了下來,一擡頭,看到劉越他爸劉誠忠,正臉色陰郁地站在外面。
趙豈尴尬地叫了聲叔,手機都沒來得及挂就跟外面的人解釋:“越哥今天不在……他……他病了過不來。”
劉越聽趙豈那邊有人過來,本來以為是顧客,都準備要挂了。
但聽到趙豈跟人解釋自己過不去,就又停下手裡動作仔細聽。
果然,他聽到那邊有人說:“打電話給他,現在,馬上!”
不用想就知道,能在這個時候找自己的,還口氣這麼沖的人,隻能是劉誠忠。
自從清明節不愉快的見面之後,劉越就把劉誠忠拉黑了。
想着雖然父子一場,但實在看不慣他舔那對母子的樣兒,以後還是各自安好,誰都别搭理誰吧。
可誰知道,劉誠忠竟然去店裡找人。
一定是看他那個便宜兒子被自己打了,氣不過,上門來興師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