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燈光閃爍,吵鬧音樂不絕于耳。
劉越獨自找了過來,帶着一身煞氣。
這幾年社會經曆,讓他少了許多棱角,但一些沖動和血性,卻都是刻在骨子裡的,改不掉。
劉越今晚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找到劉鑫,無論用什麼方法,為當年毀掉的那隻手臂報仇。
那原本是拉動飛機操縱杆的手臂,雖然現在用來打奶泡也不差,但終究是承載過他和童友蘭兩個人的夢想。
于情于理,劉越都覺得應該給它一個交代。
有好事者知道了劉越找劉鑫的事,提前在酒吧裡候着,還有人特地上前跟劉越打招呼,看好戲的心思一覽無餘。
不過劉越今天沒時間跟他們廢話,按照群裡人發的信息,找到了劉鑫所在的包廂。
一群打扮亮眼的男男女女,在二樓包廂裡,玩骰子正玩在興頭上,劉越推開門的時候,甚至都沒人往門口看一眼。
直到有人感到勁風從身邊呼嘯而過,一擡頭,才看到高大、威猛的劉鑫被人結結實實呼了一拳。
包廂裡立刻發出女人的尖叫,桌上的酒水、骰子、卡牌之類的東西灑了滿地。
剛開始,劉鑫還沒反應過來,等那陣子眩暈勁兒過去,劉鑫看清來者的臉,立刻反擊一拳。
包廂裡全都是劉鑫的人,劉越明擺着是羊入虎口。但劉越毫不畏懼的氣勢,讓周圍人不敢上前。
劉鑫揮過來的那一拳,也被劉越輕松躲過。
劉越笑着挑釁:“剛那是老子今天心情好賞你的。”
說着,劉越順手抄起桌上一個裝着半瓶酒的酒瓶,“哐”一下将酒瓶砸碎,酒水和玻璃碴四散蹦飛。
劉越舉着碎了半截的酒瓶上前:“這一下,才是要你還老子一條胳膊。”
“啊!”女人驚叫着跑出包廂,而此時的包廂門口已經聚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劉鑫自然也不會站着挨揍。他伸手擋開劉越,腳下踢過去一腳,趁劉越趔趄的空檔,反手攥住了劉越,試圖制服。
劉越說不上身手多好,但也不差,加上一身火氣,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你們都是死人啊!”一連被劉越揍了好幾下,劉鑫才偏過頭扯着嗓子喊。
周圍的人這才被激活了一樣連忙上前,有人拉着劉越的胳膊,有人圈着劉越的脖子,有人攔着劉越的腰,想盡辦法把兩人分開。
當然也有人趁機出黑手往劉越身上打,劉越的玻璃瓶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隻揮着拳頭毫無章法亂砸。
要瘋一起瘋,原本誠信經營遵紀守法的劉越,此刻隻有一個念頭,今天他和劉鑫隻能留一個活口。
就在這時,包廂裡沖進來幾個人。
以高明遠為首,迅速四散在包廂各個角落。
“放開!”高明遠大喊一聲,同時聽到一聲巨響,又一個酒瓶重重摔在地上。
酒吧老闆也聞訊上來,看到一屋子狼藉,立刻哭喪起臉來:“哎呦,各位爺,這都好好的,鬧哪出啊!”
包廂門大敞,外面的音樂震耳欲聾,房内漸漸安靜了下來。
隻有劉越和劉鑫,依舊死抓着對方不放。
高明遠給同來的小弟使了個眼色,幾個人一哄而上,假借勸架的名義出黑手,一時間劉鑫的身上又多了不少大腳印子。
兩邊再一次扭打起來,老闆“啧啧”搖頭,看勸不住連忙讓人報警。
劉鑫這邊基本都是融航的人,要是真報警,無論對錯,隻有停飛一種可能。幾個人聽說警察馬上就到,立刻洩了力氣。
劉越也被人弄傷了手腕,眼角和唇角也在厮打過程中受了點傷。
劉越突然就有點後悔。
單槍匹馬闖進來那一下是挺過瘾,心理和精神上都得到了極大滿足。
但不可否認,現實情況下以一敵衆,隻有吃虧的份。
說真的,要不是高明遠帶人沖進來,劉越的氣勢也隻能再撐一陣,今晚上能不能站得起來還得另說。
再看劉鑫,人也有些狼狽,一臉陰狠地站在旁邊,眼角眉梢都寫滿恨意。
劉越好漢不吃眼前虧,擡起手臂蹭掉嘴角尚未幹涸的血迹,嗤笑一聲,想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高明遠心疼地把劉越從地上撈起來,推着老闆出去:“哥你看你,報什麼警呀,都是哥們兒,喝多了鬧呢,回頭損失都算我頭上。”
高明遠把老闆哄走,轉而又推劉鑫。
雖然作為劉越的朋友,高明遠也恨劉鑫恨得牙癢。但畢竟是在商場上混過的人,面子功夫還是做得相當周到。
高明遠不但沒有明面跟劉鑫對着幹,看起來還頗維護劉鑫的面子。
因為高明遠也知道,想要整劉鑫這家夥,有一百種方法。
隻要劉越點個頭,剩下的事兒都不用他插手,犯不着在這兒吃啞巴虧。
高明遠幫忙拍了拍劉鑫身上的大腳印子:“你看你,這麼沖動!”
劉鑫眼珠瞪了起來:“你他媽說我沖動?!”
“哪能啊,”高明遠立刻幫劉鑫順氣,“消消氣,今天這頓我請了。兄弟們都沒傷着吧,聽說警察一會兒就來了,哥幾位要是沒事兒的話,就先走呗?”
說着,高明遠還往旁邊讓出條道來,特别懂事兒。
劉鑫自然也不想跟劉越在這兒耗着。但劉越今天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劉鑫差不多也已經心裡有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