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越最近有點失眠。
嚴重懷疑是被蔡宇航和商睿的事給鬧的。
一個見異思遷,一個性向不明,都是令人頭疼的家夥。
劉越都告訴自己多少回了,不要再想這件事。但畢竟和商睿住鄰居,每天低頭不見擡頭見。
加上蔡宇航那邊一有點兒小狀況,就跟劉越分享,弄得劉越想躲都躲不掉。
劉越翻來覆去還是睡不着,越發覺得腦袋跟粥一樣,來來回回都是些糟心的事兒。
終于熬到淩晨三點多,外面又開始下雨,滴滴答答的聲音頗具催眠效果,劉越這才漸漸有了睡意。
就在劉越要進入睡眠的那一刹那,床頭的手機突兀地響了。
不是電話也不是信息,劉越對這個鈴音很陌生。
有那麼一瞬,劉越還以為是地震預警。
愣了幾秒,劉越才撫着突突的心跳把手機摸過來看。
一看就傻了眼。
警報竟然來自店裡。劉越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有人試圖破壞門磁的情況下,才會聯網報警,并給業主發警示提醒。
這是大半夜的,店鋪遭了竊?
劉越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睡意瞬間消散,一骨碌從床上翻起來,一邊給趙豈打電話一邊往外面走。
這個點不好打車,劉越就又想起了被擱置許久的小電動。
這邊看着偏,實際上公共交通非常方便。加上小電動狀況頻出,搬過來後,劉越就沒再碰過那車。
進了地下車庫,找到自己的車,劉越突然覺得有點陌生。
車身幹淨,不像是許久沒人碰過。
劉越來回蹭車把手,一點兒灰塵都沒有。真是令人驚奇。
更驚奇的是擰動車鑰匙後,車子發出的聲響和平時也不一樣。
以前的聲音很大,“轟轟”的,現在在空無一人的車庫裡,也隻是柔弱的“嗡嗡”聲。
要不是這車能被他手裡的鑰匙發動,劉越都懷疑是騎錯了車。
劉越突然記起商睿買的那一堆配件,心想這人還真行啊,真給自己把車修好了。
這不得回頭找個機會再感謝人家?
真是孽緣啊,一波一波地,徹底沒個頭了。
但想是想,劉越不得不承認,商睿修車的技術不錯,至少比二手店老闆強多了。
小車上路特别飄逸,一點兒沒耽誤功夫。
……
商睿坐在客廳,雙手交握,盯着空了的咖啡杯,五感分外敏銳。
自從那天劉越來家裡做了咖啡後,商睿就對咖啡産生了點兒興趣。
時不時按照網上的教程,給自己做杯咖啡,雖然口感沒有劉越做的那麼好,但也上頭。
今天不知不覺喝多了,有點睡不着。
此刻已是淩晨四點三十分,早已過了商睿往日的休息時間,但他人依舊很清醒。
想到之前幫劉越修車的時候,忘了打機油,商睿越想越睡不着,索性去車庫看看。
結果很意外,劉越的車竟然消失了。
不會吧?劉越前一晚回來的時候,商睿還隔着貓眼瞄了他一眼,難道是半夜又出去了。
商睿想着,又在車庫仔細搜尋一圈,依舊沒有找到劉越的車後,隐隐有些擔憂。
突然,商睿覺得自己可能出了一些,被忽略掉的嚴重問題。
再此之前,商睿從未體驗過什麼叫擔憂。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悲歡各不相同,自從父母離世後,商睿就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日常中,即便是和最親的哥哥,商睿也保持着相當一段距離。
但此時此刻,商睿嚴重懷疑是自己咖啡因過量的原因,竟然特别迫切地想見劉越,想知道他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
劉越到的時候,警察和趙豈已經到了。
店鋪的卷簾門半拉着,門上成片的猩紅色刺眼,還伴随着刺鼻氣味。
劉越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在這老實正經地做個小生意,也能遭人下此狠手。
簡直跟拍電影一樣,就差潑油漆的人,拿大刷子寫出一個繁體的“殺”來。
“你是店主?”
路邊紅□□光交替閃亮,一位略上年紀的警官問劉越。
劉越點頭:“是。”
“你好,我叫王俊峰,接到報警我們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人已經逮到了,事實清楚明晰,”王警官扶扶帽檐,“不過,還得麻煩你跟我們一起去趟警局。”
“行!”劉越也想看看是誰這麼禍害自己,轉頭跟趙豈交代,“我去一下,這個……”
劉越指着油漆未幹的門闆,長歎口氣:“你先看着處理一下。”
“哥你放心,”趙豈連連點頭,“交給我就行。”
劉越跟警察一起坐進了警車。
警車雖然沒有鳴笛,但一直閃着警燈,劉越坐在後排,多少有點威嚴肅穆下的拘謹。
真是沒想到啊,此生還有坐警車的機會。
這車處處正氣,平時沒做虧心事的人坐進來,都忍不住自我檢讨。
那些犯罪分子還敢在攝像頭下張牙舞爪,心裡素質得多強啊。
王警官坐在副駕駛上,扯過脖子問劉越:“最近招惹過什麼人沒有?”
劉越把最近遇到的煩心事兒都想了一遍,好幾件跟蔡宇航有關,好幾件跟咖啡豆有關,還有零星一兩件跟商睿有關,其他人和事兒都老樣子,說不上誰招惹了誰。
于是劉越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