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的安騰逸不由神色和緩幾分,都說陸二小姐品性惡劣,毫無醫術,眼下卻不計前嫌,醫術高明,看來傳聞不可信。
李縣令見機馬上吹捧道:“沒想到陸姑娘深藏不露啊……”
陸雲菱打斷李縣令的見風使舵,對蟬衣說:“拿紙筆來。”
邊開藥方陸雲菱邊對王二囑咐:“老人家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往日裡氣急攻心便會暈厥,長此以往後果可想而知,還望你日後好好照料,這藥方正适合用來調養。”
王二聽着這話熱淚盈眶,小聲對王婆婆說:“我日後不會再犯渾了。”
聽到王婆婆和王二言說撤案,李縣令接話:“好,今日之事就這樣吧,也是皆大歡喜。”
眼見形勢大好,安騰逸卻說:“慢着,都去尋煙林一趟,務必查清原委。”
他看到李縣令對兩人使眼色,這才使他們選擇撤案,他倒要看看,這李縣令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陸雲菱方才用力過度疲憊不堪,聽聞這話順勢幹淨利落地暈在蟬衣懷裡,這反派擺明跟她過不去,難道懷疑她是在和王二做戲不成。
蟬衣急得一直呼喚,可陸雲菱就是一動不動。
就在蟬衣慌亂無措之時,陸雲菱手指輕拽蟬衣,好在這次蟬衣沒有掉鍊子,終于領會到陸雲菱想要回去歇息的迫切。
蟬衣會意道:“二小姐定是因發熱再加上脫力暈過去了。”說着俯身背起陸雲菱便要走,這下倒是沒人阻攔。
李縣令見正主都暈過去了,隻好把目光投向安騰逸,安騰逸想到陸雲菱方才抱住柱子的難受不似作僞,這才作罷:“既然病得不輕,便好生歇着吧。”
李縣令趕緊對王婆婆兩人擺手道:“都先回去吧。”
等到蟬衣攙着陸雲菱拐個彎,陸雲菱立馬睜眼爬起,不等蟬衣說話陸雲菱輕“噓”一聲,蟬衣馬上捂住自己嘴點點頭。
沒走多遠,那是座古樸的宅院,院前的藥田由于沒有精心打理,已經荒廢了。
待陸雲菱換了身幹淨衣服在床榻上歇下,蟬衣歎了口氣轉身欲出去想辦法找些藥材,被陸雲菱叫住:“不必想辦法熬藥了,拿塊濕帕子給我就成,我睡一覺就沒事了。”
蟬衣紅着眼眶,這月銀兩已經花光,想買些藥材都買不了,也隻好照她說的去辦。
這時外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蟬衣一驚,輕掩門扉,轉角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壓低聲喝住:“誰在那裡,出來!”
王二探出頭說:“姐姐别緊張,我就是來給陸大夫賠罪的,這是我娘平日裡跟神醫學了點種的,說是讓你們挑些能用的給陸姑娘退燒用。”說着拿出了一些常見的藥材遞給蟬衣。
蟬衣驚訝地看向他,一時拿不準該不該接。
“其實我來還想告訴你們一件事,之前我娘也是聽人指使才來報官的。”王二把藥材塞進蟬衣懷裡。
“是誰?”蟬衣神情凝重。
“李縣令的人。”王二猶豫了下接着說,“方才也是李縣令讓我們撤案,當然,你别誤會,我們本來也沒打算繼續聽李縣令的指使,就是我琢磨着有點奇怪,這才告訴你。”
蟬衣點頭,看着王二走了,她捧着藥材疾步去往陸雲菱的屋子。
陸雲菱撩起眼皮見蟬衣喜笑顔開,又聞到藥材特有的味道,奇道:“這是?”
蟬衣扶着陸雲菱坐起,笑着說:“這是王二送來的一些常見藥材,二小姐挑些能退燒的,我好去煎了。”
等陸雲菱挑撿了些藥材出來,蟬衣便把方才王二說的事告訴了她。
不同于蟬衣的擔心,陸雲菱聽了輕笑一聲,結合李縣令總是被孫家在外做官的大郎穩壓一頭的過往,她心裡就有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