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沈詩宜和夏九笙沾着胭脂的大拇指在契約上依次按下手印,店鋪的事總算搞定了。
接下來就是年後正式開張了,本以為事情會按照自己的計劃來,直到沈耀差人來叫沈詩宜。看着周全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沈詩宜遞了個眼神,瞥了他一眼,出了房間。周全眼神陰森的盯着沈詩宜的背影,“呸!”【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竟敢這般無視他】
“爹爹,”沈詩宜來到堂廳,沈耀和姚玉瑾、葉溫姝竟然都在,沈詩宜走上前來,“爹爹,您找我!”
“跪下!”沈耀開口,聲音冰冷透出寒意。
沈詩宜不明所以,但還是雙膝跪地,堅毅的看向沈耀,“敢問爹爹,女兒做錯什麼事情?”
“我就說當初就不應該讓她回來!”姚玉瑾在一旁惡狠狠的盯着沈詩宜。
沈耀沒有搭話,半晌開口道,“你是否在外面得罪的奉國公千金?”
“什麼?”沈詩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奉國公千金,你有沒有沖撞?”沈耀一字一句,緊緊盯着沈詩宜的雙眼。
“是有…”沈詩宜還沒說完,沈耀揚起手在沈詩宜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巴掌響亮的打在了沈詩宜臉上。
“混賬東西,你當盛京是你的山野尼姑庵?”沈耀不解氣的沖沈詩宜吼道。
沈詩宜嘴裡的血水順着嘴角流淌下來,沈詩宜嗤笑一聲,眼神透露着散漫,仿佛在嘲笑眼前這個面目猙獰的男人。
“所以是奉國公難為你了,還是難為永義侯府了?”沈詩宜站直上半身,語氣淡淡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給府裡給我惹了多大的亂子?”
“爹爹,”沈詩宜開口,語調裡有一種無法忽視的冷酷。
“所以你不問原因的嗎?你不問我因為什麼沖撞了她?你不問我有沒有道歉?就算是我的錯,别人的爹爹維護女兒的時候,你呢?你沒給過父愛,又哪裡來的這番理所當然打我,隻因為你是我的爹爹嗎?”
沈詩宜一番話說的沈耀啞口無言,一旁的葉溫姝開口,“芷清,你可别誤會了侯爺一番好意了,那奉國公府哪是咱們能得罪的起的!”
“就算他們國公府再厲害,難道會因小昭不小心沖撞了國公千金,就要對付我們?”沈詩宜說着不屑的看了沈耀一眼。
沈耀聽到沈詩宜這番話,才忽然明白過來,奉國公今日早朝為何要針對他了,看來沈芷清這事恰好是個再好不過的理由了,他怎麼沒有反應過來呢,忽然想起前段時間,永修權在早朝上說起朝廷要收回鹽斷買賣權的事情,自己當時隻是針對這件事情表述自己的看法,沒想到暗中得罪了奉國公。
想到這裡,沈耀神情緩和了不少,“起來吧!”
沈詩宜跪地太久,起身的時候,一時站不穩,整個人晃了一下,沈耀急忙伸出手,沈詩宜側身避開了。
“侯爺,聽說芷清最近在玉泉街租了間鋪子,是要做什麼醫館還是什麼。”葉溫姝說着朝着沈詩宜看了一眼,兩道柳葉眉不懷好意的往上擡了擡。
“有這等事?”沈耀疑惑的看向沈詩宜,自己這個女兒自己是真的一點都看不透她了。相比沈雲裳和沈香凝,沈芷清和他不親近,也從來不讨好他,不主動親近他,一天幹了什麼也從不和他說。
“是的,爹爹!”沈詩宜回答幹脆。
“你哪來的錢?”姚玉瑾像盯賊一樣盯着沈詩宜。
“我自己的錢!”
“放肆,竟敢欺騙父母,你自己一個姑娘家怎麼可能,月例銀子也才發放了兩個多月。”姚玉瑾說着端起茶杯喝了口熱茶。
“那母親覺得我的錢是哪裡來的?”
“我一沒偷二沒搶,賬房的賬簿有記錄,父親母親若是不相信,可以去查賬!”沈詩宜一番話,說的在場的人皆是啞口無言。
“那你說說你的錢哪裡來的?”沈耀開口說道。
“我自己賺得!”
“自己賺的?你拿什麼賺的?”
“這個爹爹不用知道,我隻想想讓你們知道,我的錢幹幹淨淨,每一分都是靠自己賺來的。”
“爹爹,母親要是沒有什麼事情,那我先退下了!”沈詩宜說完轉身,經過葉溫姝身邊時,“溫姨娘,再有下一次,就不是這麼容易過去了!”沈詩宜說完擺了擺衣袖,大步走出堂廳。
留下三人,一人面露愧疚之色,一人滿臉傲慢之色,一人剛被沈詩宜怼後滿臉悻悻之色。
“小姐,你可回來了,我快擔心死了!”
“沒事的!”
“小昭,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小姐,你說就是!”
“明早你扮成我的樣子去趟中柳閣,記住不要回頭即可!”
“什麼事啊?”小昭滿臉疑惑。
“無事,你隻需去一趟即可!”
“好的!”
第二日一大早,小昭便按沈詩宜前一晚吩咐,披着沈詩宜的披風,戴着頂帷帽,出了永義侯府大門,上了馬車後就再也沒有回頭。
沈詩宜收拾一番,也戴了頂帷帽,出了侯府,素喜趕着馬車停了下來,沈詩宜上了馬車,“素喜,去中柳閣,走慢一點!”
“是!”
沈詩宜坐上馬車後掀開窗簾一腳,仔細留意着街上的行人,馬車行駛了一會兒,果不其然,沈詩宜看見了一個可疑男子,一直追在小昭身後,想來肯定将小昭當成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