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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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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摸出手帕将绮羅的嘴給賭上,皇阿瑪忽然笑了:“老四,你這媳婦,賭性确不是一般的重。”

衆目睽睽,皇阿瑪沒有批駁,即是默認了绮羅剛剛赢了的話,而“賭性重”的評語更似被绮羅強怼到臉上的無奈。

瞪着绮羅,我愈加氣恨:敢不聽爺的話,見好就收!

“行了,你先放開她,朕瞧瞧這第三場比什麼?”

還比?

是了,現一平一勝,绮羅領先。為了皇太後和一衆蒙古人的面子,還得讓諾敏體面赢一場。

不然今兒這宴會還怎麼繼續?

明白了皇阿瑪的苦心,我松開了绮羅,卻是不便就走——當衆被後院婦人頂撞、掙脫、無功而返,我丢不起這個人!

皇阿瑪拆開皇太後的紙條兒,也是一愣,旋即宣布:“第三場,即景詩詞一首。”

還寫詩?望着绮羅穿着昭德格踩在深漆木地闆上的粉白光腳丫和小太監從太子桌上撤下的清湯火鍋裡漂浮的暗紅繡花蒙古靴,我覺得自己的臉也似在火鍋裡滾過似的透爛。

“咳咳”,太子捋着唇上胡須清嗓,眼神示意我無妨。我愈覺慚愧。

“嗯嗯”、“咳啊”坐在前排的大哥、老三、十三弟、老八、老十都不自在地移開了眼睛,隻老九、還有老十四眼盯着绮羅的腳丫瞧。

我氣怒交加,恨不能抓過绮羅拍她屁股。讓她衣裳不整,還渾然不覺,笑得出來。

绮羅在笑,諾敏卻是扯着呆愣的皇太後哭成了淚人 ,宜妃跟母妃捏着帕子躊躇是否上前解勸,溫憲關心地眼望着我,輕輕搖手,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

我吸氣呼氣,努力說服自己冷靜。

……

梁九功指揮小太監卷走紅毯,換擺下兩張書案,绮羅、諾敏一人一張。我不宜再跟過去。

目測一下距離,發現還是我的座兒離绮羅更近。想想,我坐回自己的座兒。十三弟起身迎我,但看到我的臉色,張了張嘴,沒張出聲來。

穿着摔跤服站在書案後,諾敏尤哭得涕淚俱下,绮羅也沒覺出腳上的不對,自顧瞪着諾敏較勁。

小太監送來紙墨筆硯,绮羅低頭看小太監鋪紙,磨墨。

我緩一口氣。

磨墨得一刻,绮羅若能就此冷靜下來,作首?

一時半會地我真想不出,鬧成現在這個場面,绮羅到底要作首什麼詩,才能給她自己,皇阿瑪、皇太後、諾敏、蒙古人一個台階下?

太子、大哥、老三、十三弟、老八、绮霞、老九、绮雲、甚至于老十都在沉吟,就隻十四弟尤盯着绮羅的腳瞧,饒是有脂粉遮蓋,舒舒覺羅的臉還是氣得慘綠。我覺得自己的臉色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小太監磨好墨,潤筆,遞給绮羅:“绮福晉,您請!”

绮羅接過筆,又望向了諾敏。

諾敏還在哭,沒一點動筆的意思。绮羅的眼睛轉向了我,我恨得咬牙:再敢作死,爺打死你!

绮羅眼睛轉向四周,逡巡一圈,最後落在我桌上的清蒸螃蟹上。

螃蟹是南邊朝來的貢品,不是绮羅家常分例裡的菜色。剛酒席上绮羅并沒表現出吃的欲望,也沒招呼我跟十三弟吃。先我沒當回事。現看绮羅的眼神,我覺出了不對。古往今來許多螃蟹詩,不外兩個主題:誇螃蟹美味和嘲螃蟹橫行。

绮羅刁鑽,最會罵人,且不帶髒字。先我不過打了她幾闆子,就給我起了個“四閻王”的綽号,現叫她作詩——绮羅該不是打算借螃蟹諷諾敏吧?

心念轉過,我站起身走向绮羅。就這眨眼功夫,绮羅已筆走龍蛇,遊出一首七言:“桂霭桐蔭坐舉殇,長安涎口盼重陽。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酒未敵腥還用菊,性防積冷定須姜。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餘禾黍香。”

如我所料,绮羅果是罵了諾敏螃蟹。

諾敏不隻是諾敏,她背後是科爾沁。諾敏剛已丢了蒙古人的大臉,必不能再叫她更丢臉。

一把扯過绮羅的螃蟹詩揉成團,绮羅看見,立轉頭叫:“皇上!”

還敢給皇阿瑪添亂?

擡手将紙團塞堵住绮羅的口,拿手捂住,不許她出聲。

“回皇阿瑪,”我壓着绮羅高聲回禀:“郭絡羅氏的文字當不得人前,這局是諾敏格格赢了。”

參照科舉,試卷污了就算無效。如此三場比試,一場平局,兩場無效,也算過得去。

绮羅手扒着我胳膊死命掙紮。為免再生變故,我不待皇阿瑪發話,即提了绮羅出門。

好好的宮宴,給攪和成這樣,史無前例。我身為夫主,難辭其咎。說不得,一會兒還得跟皇阿瑪負荊請罪。

禦帳外上馬處高無庸呈上馬鞭,我擡手一鞭抽在绮羅後背——自古一罪不二罰。但凡我家法懲處了绮羅,皇阿瑪即便處罰亦都有限。

绮羅素來畏痛,而我這一鞭也确未留手。鞭子抽在牛皮做的昭德格上,跟打鼓似的,聲音震撼,绮羅瞬間倒地。

胤祥從後面追上來拉住了我的鞭子,好聲勸解:“四哥,绮福晉素有心悸,禁不起您這樣的鞭子。”

“禁不起?”我冷笑出聲:“十三弟,你讓開,你瞧她與人摔跤,跟我犟嘴時,可是有病的模樣兒?”

真是氣死我了!

“四哥!”

拉扯兩下,十三弟堅持不放手,我無法,擡腿踹向倒地的绮羅:“能耐了啊,作詩摔跤,文武雙全啊你?爺踹不死你!”

一想到我日常為绮羅氣得肝疼,尤對她各種縱容,才縱得她今日禦前撒潑,不聽爺的話。我氣恨上頭,當下這一腳,就沒保留,绮羅瞬間軟了。

我心裡一驚,終想起绮羅不比常人,她原就有心疾,剛我那一腳正踹在她胸口……

“四哥!”

“绮羅!”

胤祥才剛丢下我的鞭子,胤祯已然跑過去抱起了绮羅,挖出她口裡的宣紙團,揉她胸口,叫喚:“绮羅!”

胤祥趕上前幫着察脈搏、試呼吸,翻眼睛,急促告訴:“四哥,太醫!快,太醫!”

胤祯跟着叫:“對,太醫!快叫太醫!”

我手腳無力地站在原地,滿腦袋隻餘一個念頭:我踹死了绮羅!

梁九功跑來轉了個圈,懸即領來了羅美。

羅美一見即道:“十四爺,您得避一避。”

胤祯抱着绮羅遲疑:“绮羅放哪兒?”

“就地上,放平,不能再動!”

胤祯放下绮羅退到一邊,羅美摸了一回脈,又翻看了绮羅的瞳仁,打開醫箱,一頓摸索,摸出底層的一個臘丸,剝開,露出裡面的黑色藥丸。

看到藥丸的一刻,我終于回神:羅美壓箱底的靈藥!

羅美内廷行走三十年,至今屹立不倒,倚仗的一是醫術,二則是善體聖意。

绮羅一個庶福晉而已,皇阿瑪使羅美來救绮羅,就是沒想绮羅死——绮羅死罪已免!

現在重要的是羅美這藥靈驗,绮羅蘇醒過來……

羅美将藥丸壓到绮羅舌下,轉又拿金針刺破绮羅指尖放血,良久,方道:“四貝勒,可以将绮福晉暫搬到車上,請了醫女來施針。”

……

足足救治了一個多時辰,羅美方才又道:“四貝勒,下官才疏學淺,即便盡了全力,尤不敢保。绮福晉心脈太弱,受不得這深秋夜風。四貝勒且先使人将绮福晉安擡回去,下官即過府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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