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羽!原來是找衿羽的!岑溪心頭一驚,正想開口說衿羽得罪了你們,你們去找衿羽就是了,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就是衿羽。
盡管自己隻是借用了她的身子,但現在要是自己開口辯解說這副身子裡頭住着别人的靈魂,先前衿羽所做的事情自己一概不知,别說這幫惡徒不會信了,隻怕連陸廷淵都會認為自己瘋了。
不過說實在話,衿羽的事迹岑溪确實不甚了解。一來,她在魏梓欣筆下也隻是個炮灰而已,她的生平隻不過寥寥數筆帶過;二來,岑溪穿越過來後,為了不讓周邊的人起疑,除了月桃偶爾說起的一些過往之外,她也從不多問。
聽那人說出他們的目标是衿羽時,岑溪就開始在自己腦海中檢索關于衿羽的一切,這麼一想她才記起,衿羽逃出南晉皇宮後,好似是被南晉皇室以大瑜細作之名全天下通緝了的,那這個什麼淩雲大人,難不成是南晉的?他們竟然跑到大瑜境内來抓人!
武甯城并非兩國交界,南晉人來往于此并不常見,但看這架勢,他們并非隻來了一兩個人,且個個身手不凡。
這麼多人竟然悄無聲息地混進了千機閣的地盤,還在陸廷淵的眼皮子底下擄人,背後若不是有南晉權臣謀劃,如何做得到。
岑溪越想越害怕,南晉朝廷她是聽過的,出了名的狠戾陰毒,她身上解不了的毒也正是拜她們所賜。
不知是出于恐懼還是什麼,她突然感覺一股涼意自脊背向周身蔓延,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幾個寒顫,頭也本能地往後偏,不敢去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今日,我等奉淩雲大人之命,有幾個問題要向姑娘請教,還望姑娘将實情和盤托出,以免遭受皮肉之苦。”那人雙手背在身後,一邊在岑溪面前踱步,一邊說。
見岑溪偏頭不看他,他一個箭步跨到她身側,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與自己對視。
那人氣力極大,岑溪隻覺得自己的下巴好似都要被他捏碎了,疼得她連連搖頭求饒,與他對視時眼裡也滿是淚水。
那人用力掐了她下巴一把才甩手松開,冷哼一聲道:“少在我面前裝可憐,當初你既敢劫持貴妃又能突破重重宮兵包圍逃出生天,絕不可能如今日這般柔弱無能!”
劫持貴妃!岑溪這才想起來,衿羽在逃出南晉皇宮之前,還以貴妃為質,導緻貴妃驚吓過度,胎死腹中。
他國細作,劫持貴妃,害死皇子,這單拎一件出來都是殺頭的大罪,衿羽竟然,全犯了!
難怪南晉這幫人冒着巨大的風險也要将她抓回去。
隻是,真正的衿羽已經死了,如今這許多的賬,都要算在她岑溪身上,她就算長了十張嘴也講不清。
看着眼前兇神惡煞的兩人,岑溪即便再想辯解也不敢。
“大哥,你方才說......有問題要問我,你問,我知道的,我一定實話實說,不敢隐瞞。”她看着那人弱弱地說道。
“好!”那人端起燭台蹲到岑溪身旁,看着她的眼睛問道:“昔時你出逃時劫持貴妃,是受何人指使?”
他這一問,岑溪徹底慌了,劫持貴妃的事,當時是何情形,她一點都不知道,這要她如何回答。
“這......我......”她支支吾吾地不知該說什麼。
那人見她眼神慌亂躲閃,以為她是不敢供出自己的背後主使,于是拿着燭台一點點靠近她的臉,燭火灼熱,岑溪的臉被燙得生疼,隻能偏頭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