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她玩笑?”陸廷淵回過身來看着童宵和說道:“那你且問問月桃,她是否認同你在同她玩耍,是否也覺得此事好笑!”
“這……”童宵和聞言一時語噎。
陸廷淵緩步走到岑溪身旁坐下,繼續說道:“我雖與童郡守往來不多,但童郡守的行事手段和愛好,我還是略有所聞,當時不過當旁人的閑言碎語罷了,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我手下的丫頭已然自報家門尚且遭你如此對待,若是那平頭百姓家的姑娘,豈不是求告無門,隻能任你宰割?”
“若不是今日我恰巧在山下,被徐掌學身邊的 請來為月桃主持公道,豈不是連我陸廷淵手下之人都要淪為你府中的玩物?”
他似是漫不經心的幾句話,卻讓童宵和心驚不已。
從前仗着自己郡守的身份,在某些朝廷同千機閣的會面中,還能同陸廷淵打些交道,一來二去的,他還真當陸廷淵是個好說話的主了。
雖說自己也是背靠朝廷,但自己算哪根蔥哪根蒜,當朝太傅來武甯城通都不通知自己,隻徑直往山上去同陸廷淵會面,足以見朝廷對千機閣的重視。
從前看在自己是武甯城掌權人的份上,陸廷淵見到他還能給他個好臉,現在自己為着個女人把他這個祖宗得罪了,往後怕是見到千機閣的人得繞道走了。
童宵和自知今日理虧,彎腰行了個大禮說道:“今日之事,确是在下的錯,童某在此給姑娘賠罪,金銀也好,绫羅綢緞也罷,隻要是月桃姑娘要的,童某必定奉上,聊表心意,作為補償。”
陸廷淵聞言輕輕一笑,轉頭看向岑溪說道:“你可聽到童郡守方才說的了?隻要是你要的,他必定奉上,你盡管提,想必童郡守定會言而有信。”
岑溪看着陸廷淵,眼前的少年,仍然同以前一樣,看着自己笑得溫柔和煦。
明明他平生最不愛同心思複雜的人打交道,更不願在别人面前以武力壓人,可今日,在自己最為絕望的時候,他猶如天神一般降臨,為自己出頭,這種感覺叫人如何抗拒。
可是陸廷淵,你的好,你的愛,到底是不是專屬的,又或者說,到底是專屬于誰的?
岑溪心中百轉千回,沉吟片刻後,她低下頭說道:“我想……繼續留在書院,做……伴讀。”
她還需要一點時間來确定自己能不能接受這段擁擠的,錯綜複雜的感情糾葛。
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糾結做作,但是,即便是作為替身的替身,她也要确定陸廷淵對自己是有感情的,哪怕隻有一丁點。
陸廷淵聽到她的回答,似乎沒有很意外,他眼眸輕垂,臉上挂着一抹了然的笑容。
看向岑溪,發現她耳朵根通紅,頭低得快要到地上去,便生出了幾分逗弄她的想法。
“留在此處做伴讀?那你打算何時與陸典完婚?”
岑溪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擡起頭就一個勁地搖頭,着急地說道:“不不不,月桃以閣主的安排為首要任務,月桃年紀尚小,仍需要曆練,婚事……可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