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三人圍坐在院子中用晚飯時,婼娘開了個頭問她今日在書院中如何,江崇煜也歪着個腦袋等着她回答,她便将白天與童向槿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番,逗得他們二人捧腹大笑。
“那童家大小姐在武甯城可是出了名的難對付,不曾想,也有在你手下哭着求饒的一天。”婼娘捂着嘴笑得前俯後仰。
江崇煜也跟着哈哈大笑,岑溪故意湊到他腦袋邊,壞笑着問:“小煜,你笑什麼?難不成你也認識童向槿?”
江崇煜咬着筷子傻笑着說:“不認識。”
岑溪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頭說道:“那你還笑得這麼開心!”
“哈哈哈哈!”江崇煜被敲了頭反而笑得更歡了,他伸出小手指着岑溪說到:“哈哈哈,你欺負小孩子......”
“诶,你别亂說啊,我可沒有欺負小孩子,是她先惹我的!”岑溪聞言慌忙解釋道,卻換來了江崇煜的鬼臉。
“诶你......我......欺負小孩子這事有這麼好笑嗎?”岑溪自己都有點心虛了。
“江崇煜!”婼娘适時給了江崇煜一個眼神,他立馬乖乖做好,抱着碗開始吃飯。
婼娘拍拍岑溪的肩膀,笑着說:“可别把他說的話放心上,他啊,就是覺得你看起來是個溫溫柔柔的大姐姐,沒想到還有弄哭小孩子的時候。”
“是......這樣嗎?”岑溪覺得這說法好似有些牽強,但是江崇煜把臉躲在飯碗後面一個勁的點頭,又讓她覺得好像也是那麼回事。
她摸了摸江崇煜的頭,又往他碗裡夾了許多菜,看他吃的香甜,又寵溺地說:“像小煜這樣的乖小孩我是不舍得弄哭的,隻有不聽話的小孩,才會被我教訓!”
她握緊拳頭在江崇煜面前晃,又逗得他一陣笑。
夜裡,岑溪躺在床上還在回想白天發生的事情,童向槿的行為實在與她的家世和年齡不相符。
從衆人口中聽說到的來看,童向槿父親乃是武甯城老大,而她又是正房嫡女,娘親也是溫婉賢惠,武甯城數一數二的才貌雙全的奇女子。
童向槿從小衣食無憂不說,家中母親對她也是悉心管教,她能遭受什麼打擊讓她變得這麼扭曲。
帶着滿腹疑問,岑溪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日,她仍是做足了準備才踏進了童向槿的房間,原以為像她這樣的孩子,在昨日受了委屈之後,就算被岑溪威脅了,也必定是會在父母面前哭一哭鬧一鬧,然後第二日帶着父母來興師問罪的。
她都備好了說辭要為自己辯解一番的,誰知道今日竟格外安甯,童向槿隻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個高大的太師椅上,伏在桌上溫書,連岑溪坐到她身邊為她研墨,她眼皮都沒擡一下。
更奇怪地是,她今日在課堂上記下的内容,都被她細細折好放進了衣袖中帶了回去。
她如此正常又反常的行為真真叫岑溪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連三天,她都是這樣,岑溪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超能力,竟然就将這個遠近聞名的熊孩子制服了。
不止是她,書院裡聽說了的先生都對她啧啧稱奇,每日早會都在徐旻昭面前誇她一頓,誇得徐旻昭都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