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向槿雖是個小孩,但也是個極為傲嬌的千金小姐,平日裡仗着她矜貴的身份可沒少在書院裡折騰衆人。
教書先生她雖不敢得罪,但也沒給過好臉色,至于她身邊的伴讀,則是一不順心便遭她打罵折辱恐吓,這些女子皆是尋常人家出身,忌憚她父親的地位,多是敢怒不敢言,實在忍受不了便辭任回去。
是故昨日教她的先生同她一說,她想也未想便點頭應下了,心裡盤算着此番自己也能用先前的小伎倆将人逼走,因此并未将岑溪放在心上。
誰知今日二人初見,岑溪便給了她一個下馬威,還把威脅恐吓的伎倆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現在雙手被絞在身後,真真是動彈不得,偏偏罪魁禍首還騰出一隻手來嘲諷她,若不是二人之間的體型差異,她真想掙紮出來和她纏鬥一番。
這樣子難堪和窘迫的情形,童向槿這一生才第一次經曆,她漲紅了臉,想大聲哭出來又怕旁人聽到,隻能咬着嘴唇大顆大顆地掉着眼淚。
岑溪見她沒了動靜,彎腰偏過頭看她,見她正掉淚呢,伸出手去給她擦臉,童向槿氣急了,張嘴就是一口,岑溪躲閃不及,食指被她咬出一個青紫的牙印。
岑溪這下子也火氣上頭了,手上也更用力了些,皺着眉頭一個轉身将她押到自己身前,推着她就往門口走。
童向槿隻覺得手腕一痛,猛地轉身就被帶着往前走,眼看着就要到門口了,她急了,驕傲的大小姐可不能叫其他人見到這落魄樣子。
她努力掙紮,但她這小體格完全是蚍蜉撼樹,眼看掙脫無望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才是這個年紀的小女娃該有的表現嘛,岑溪心裡十分滿意。
岑溪停下腳步,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說:“原來不可一世的童大小姐也有怕的時候啊!”
童向槿抽泣着,嘴上還是不服輸:“本小姐才不怕你,我......我回府就跟爹爹說,要他砍了你的頭!”
岑溪見她還是不知悔改,作勢又要押着她往門口走,“不怕是嗎?要砍了我是嗎?我這就讓這書院裡的人看看,我是怎麼欺負你的。”
“保證到了明日,全城都是你挨打的故事,說不定還會有小人書和畫報,好好地給你宣傳宣傳,看你以後怎麼嚣張得起來。”
岑溪咬着牙說出這番話,童向槿已經被她的架勢鎮住了,知道她真的做得出來,隻好邊哭邊說:“不砍了不砍了,我再也不說要我爹爹砍你的頭了......”
“誠心的?”岑溪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童向槿打了個哆嗦,抽泣着點了點頭說:“誠心的,隻要你放了我......”
岑溪吃了先前的教訓,沒有第一時間松手,隻是彎下腰偏頭看着她說:“你最好别耍花樣,你這樣的小不點,我有的是手段對付你。”
童向槿可憐兮兮地看着她,臉上還挂着未幹的淚痕,看得岑溪都有些心軟了,她試探着松開了手,然後往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