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正要跟陸廷淵說些什麼,就聽到兩個人腳步一前一後的進來了,正是月桃和曲神醫。
那老頭子仍是提着個小藥箱,腳步穩健,氣定神閑。他走到岑溪床前,順了順下巴上的一绺山羊須,眯着眼睛說:“多日不得閣主召見,老朽還當姑娘已然痊愈,老朽可以返回春回堂教導教導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子,誰知我與姑娘,緣分未盡啊!”
岑溪尴尬地笑了笑說:“小小風寒,本不必勞動神醫你的......”
她話還沒說完,曲老已将絲巾蓋在她手腕上,手指搭了上去,她也識相地閉上了嘴。
曲老瞧病瞧得仔細,又一番診視後,便合上藥箱,向陸廷淵一拱手說:“姑娘脈象已與先前無異,且不呈畏寒懼冷之症,風寒已近痊愈,再調養幾日便可無虞。”
陸廷淵回禮緻謝後,便又遣了月桃送他回去。
“陸廷淵,你還不打算讓曲神醫回他的春回堂去麼?你就不怕他那些‘不成器’的弟子來搶人?”岑溪打趣地問陸廷淵。
“即是不成器,那又有何懼?”陸廷淵淡淡地回答。
“那萬一他們找上門來了怎麼辦?”岑溪湊到他身邊問。
“沒有萬一,隻要你餘毒未解,曲老便不會離開千機閣半步!”陸廷淵轉過頭來,兩人的臉相隔咫尺,這一次,兩個人都紅着臉轉過了身。
“你既已醒,我便不久留了,閣中事務甚為繁重,我先回淩霄堂了。”陸廷淵起身便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背對着岑溪說:“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來陪你......一同用早膳。”
岑溪看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捂着紅透了的臉倒在了床上。
陸廷淵果然沒有失言,這幾日他每天早上都準時來陪岑溪吃早飯。
這天陸廷淵也如約而至,岑溪每天也盼着他來,因為他每次帶的餐食都不一樣,今天是芸豆粥、饅頭、小菜和一碟子米糕。
岑溪喝完一晚清甜的芸豆粥,拿起一塊米糕放進嘴裡,嚼了兩下說:“嗯,這個東西我也會做,還會做不同口味的,下次做給你嘗嘗。”
陸廷淵饒有興味地看着她把整塊米糕塞進嘴裡,笑着說:“那我豈不是有口福了。”
“那當然!我還沒做給其他人吃過呢(除了魏梓欣)。”岑溪将嘴裡的米糕咽下去,抹了抹嘴角,右手托腮,看着陸廷淵說:“果然隻有我生病了才能正大光明地見見你,也隻有在這個院子裡,大家才不會把我當賊看待,對我要打要殺的。”
陸廷淵心說有他在,誰敢對她要打要殺的,突然想起先前的事,飯也不吃了,拉着岑溪說:“我帶你前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