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女霸王傷好了,又活蹦亂跳起來。
這日下午她正帶着曹烈在街上溜達,忽遇一隊官差形色匆匆,他們中間還押着兩個男人。那兩人衣衫褴褛,滿身狼狽,戚明月目光一掃,看到兩人身上還有刀傷。
為首的那名官差戚明月認識,那正是前幾日将她拿回府衙,并親自打了她十大闆的嚴明。此時嚴明走在前面,眉頭緊皺,仿佛遇到了萬分棘手的事情。
這讓戚明月更是好奇。
于是戚明月厚着臉皮湊上去:“嚴捕頭,出了什麼事?”
戚明月忽然出現,嚴明像是被吓了一跳,他當即伸手摸刀一臉防備,見他如此,戚明月趕緊道:“嚴捕頭,是我。怎麼了?這兩個人出了什麼事?”
嚴明見是戚明月,松了一口氣,他手依舊放在刀柄上,同時四下一掃,而後才靠近戚明月,壓低聲音道:“這兩個人從揚州來的,進京告禦狀的。”
戚明月見嚴明神态,立即感覺到這其中有貓膩:“告的誰?”
“順王。順王表哥在徽州一帶斂财圈地,逼得那些農人走投無路,于是湊錢推舉數人進京告狀。”嚴明說着看了身後那兩人一眼。那兩人被幾個捕快圍在中間,一副驚弓之鳥模樣。
戚明月立即明白過來,“就是他們,他們身上怎麼有刀傷?”
嚴明神色一冷:“有人在追殺他們。他們從徽州出發時共三路九人,一路被人追殺,如今隻剩兩人。”
“……”戚明月一聽就明白了。自然是那作惡之人怕罪行暴露,便派人追殺他們。
看來順王這次是要倒大黴了。
難道這就是廢太子的安排?
戚明月正琢磨着,忽然聽到“嗖”的幾聲破空之音,她目光陡然犀利,擡眼間與嚴明的目光對上,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嚴明迅速拔刀,而戚明月扭身的同時,迅速抽出長鞭,她看向聲音來源之處,隻見空中數支箭羽正向他們射來!
戚明月當即一鞭子抽過去,打飛了一隻箭羽,而她身側的嚴明也劈斷了一支箭,但還是有一支箭射中一狀告人。
那人當即倒地。
周圍百姓驚呼尖叫,很快四散逃開。
“保護證人!”嚴明大吼一聲,數名捕快立即将兩個狀告人結結實實圍住。
戚明月、曹烈、嚴明三人則各站一處,擡頭向上望去,果然在一座茶樓屋頂發現了蒙面弓箭手。
數名弓箭手再次搭弓射箭,戚明月立即揮動長鞭,抵擋利箭。然後暗箭太多,一隻箭擦破了她的手臂,戚明月并不在意,繼續掃落其他利箭。
這一波暗箭後,戚明月抓住機會,以長鞭卷住房柱,腳踩屋檐,越向屋頂。
見有人上來,加上最佳刺殺時機已過,刺客頭子一揮手,數名弓箭手立即拔腿就跑。
戚明月追了兩步,就折返回來了。
有一捕快受傷,而那名中箭的狀告人已氣絕身亡。嚴明趕緊護着最後一名證人,匆匆前往府衙。
當日下午,榮王與戶部尚書、京兆府尹、一名禦史一道進宮面聖,将此事奏禀皇上。
“皇上,這些年徽州一帶收上來的稅銀一年比一年少,去年的稅銀甚至不及五年前的一半。徽州知府稱是天災民亂導緻的,但如今看來,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榮王說罷,那名禦史又上前:“皇上,今日京都大街上有刺客公然放暗箭,意圖将人證滅口。而那兩名狀告人正是從徽州而來,他們要狀告的是徽州知府蔡覺,徽州鄉紳蔣碩等人。這些達官貴人為了占地迫害百姓,手段百出。徽州一帶百姓失地者十有六七。百姓無地可種,民不聊生!”
一旁的京兆府尹補充:“那名狀告人說,他們被迫失去土地,淪為佃戶,但種地所出大多被蔣老爺收走,所剩糧食不夠一家用度,他們當中有些人被逼鬧事,又被官府打壓,無奈之下,他們才選擇上京告狀。”
榮王在一旁補充:“父皇,蔣碩就是麗妃的侄子,三弟的表哥。”
皇上臉一黑:“朕還沒老糊塗,不用你來提醒。”
很快皇上傳召江一心,命都察院、錦衣衛聯合查辦此事。
……
嚴明等人走後,戚明月忽然想起齊若飛今日生辰這事,今早戚明月出門前,齊若飛來見她,邀她今晚一道用膳。戚明月自然應下。
于是她打算去書鋪挑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