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飛點頭:“那就如姑娘所願。”
随後,若飛伸手隔着衣袖握住戚明月的手腕,緩緩起身,戚明月便牽着他往床榻走去。
兩人一左一右在床榻上坐下。雖說是做戲,但他們一男一女如此親近,若飛多少有些不自在。
戚明月眼神示意若飛繼續,若飛神色窘迫,在戚明月目光催促下,幹脆起身去解開簾帳的挂繩。
兩邊簾帳傾瀉而下,将床榻上兩人遮住,隻剩兩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戚明月聽到屋子裡傳來一絲動靜,她頓時臉露笑意,身子向若飛那邊傾過去,同時腦袋湊近若飛的臉。
眼看戚明月的發絲要挨上他的臉,若飛心裡一陣緊張,他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耳邊忽然聽到“刺啦”一聲,随後床榻前的簾帳像是被什麼割裂,整齊落下。
與此同時,又是“叮”的一聲響,戚明月擡頭看向床柱,隻見床柱上釘着一隻匕首。
顯然,簾帳正是被這隻匕首割裂的。
戚明月收回目光,看向屋内,隻見靠近窗邊的地方,已經多了一個人影。
那人身高腿長,穿着一襲墨色衣袍,面上覆着一張墨色面罩,幾乎遮住了整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那雙眼深不見底,目光直勾勾鎖住戚明月,飽含情緒,也不知是怒還是怨。
戚明月不由得好笑。
她其實并不太理解朱行景。若說真是對她一往情深,當年又為何那般辱她。
若說對她不在意,今日又為何這般姿态?
難不成還真的再一次對她動心?
這種反反複複的感情太複雜,戚明月不懂。但不妨礙她借此讓他痛苦。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揚起眉,笑得若有似無,就好像貓逗老鼠一般。
朱行景并未回答,他看到戚明月身邊的若飛,目光一冷:“讓他出去。”
若飛本能感覺到了危險,他也不想介入兩人之間,便打算起身離開,卻被戚明月抓住手腕,她沖着朱行景冷笑:“他為什麼要出去,該出去的是你。我花了銀子,他今晚是我的。”
朱行景手心微握,他又看向戚明月,語氣多了幾分無奈,就像是哄着調皮搗亂的孩童一般:“你可以恨我,報複我,但不應該以傷害自己的方式。”
戚明月拽着若非的手腕:“傷害自己?你可真是自作多情。我承認我對你是有一些報複的心思。若是一件事能讓你不痛快,我會更樂意去做。但今日這事,除了報複你之外,我本身也是樂意至極。喜愛美人,怎麼會是傷害我自己呢?”
“别鬧了,快跟我回去。”朱行景心亂又氣急,語氣也跟着加重幾分。
戚明月神色一冷:“本姑娘的事,你少管。還有,該回去的是你。”
一個被軟禁的,而且發了瘋的廢太子,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若是被其他人察覺,那麼他們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會化作一場空。
兩人目光對峙,誰也說服不了誰。
夾在兩人中間的若飛恨不得原地消失。但他的手腕被戚明月拽着,根本逃不了。
終于,還是朱行景妥協了:“你真看上了他?他有什麼好的?”他平靜的語氣掩飾不住酸溜溜的味道。
戚明月嘴角彎得老高:“若飛自然是好的。他長得好看,風度翩翩,還會彈琴。”
朱行景目光幽深:“他有的,我也有,而且比他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