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碰了碰杯，各自抿了一口。

葉文傑見嚴如玉微微皺眉，笑道：“第一次喝咖啡，可能喝不慣。”

嚴如玉當然不是第一次喝咖啡，但她隻笑道：“有點苦。”

這是普羅大衆總結出來的咖啡的口感，葉文傑臉上的笑容更燦爛：“可以讓老闆再加點糖。”

他說着揚聲道：“老闆，拿點糖過來。”

隔壁攤老闆拿一罐糖過來，葉文傑接過來，舀一勺糖問道：“加點嗎？”

“加。”

加了一勺糖的咖啡太甜，嚴如玉喝兩口後就放下了杯子。

米線上來了，嚴如玉先喝了口湯，眼睛微微一亮。

湯底居然是骨頭湯，現在的小吃真是真材實料啊！

葉文傑見嚴如玉吃米線吃得津津有味，笑着說：“這家的米線不錯吧？我經常來這裡吃米線，一碗米線一杯咖啡下肚，感覺一天都有精神。”

嚴如玉點點頭：“好吃。”

湯底醇厚，米線爽口，美味得很。

嚴如玉吃過早飯的，竟然也吃完了整碗米線。

“好飽，中午不用吃飯了。”

葉文傑笑眯眯地看着她，起身掏錢。

嚴如玉忙搶着買單：“說好了我請你吃飯。”

老闆猶豫一下，最後接過葉文傑手裡的錢。

老闆還不忘指點嚴如玉：“和男娃子出門，當然得讓男娃子花錢。”

嚴如玉隻能無奈地笑笑。

葉文傑說：“下次一定讓你請，請我下館子。”

嚴如玉隻能答應。

“接下來打算去哪裡？”葉文傑問。

嚴如玉說：“去書店逛逛。”

她想買些複習資料給嚴如潤。

葉文傑說：“我剛好也要去買點書，一起吧。”

嚴如玉笑笑，也不戳穿他。

兩人走出菜市場，葉文傑指指路邊一輛二八杠自行車：“到書店還有一點距離，我帶你吧？”

嚴如玉爽快地答應了。

楊江州辦完事，等戰友的時候，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鬼使神差地跟着進了書店。

此時嚴如玉捧着一本書，正和身邊的青年低聲說着什麼。

楊江州低頭看書架上的書，假裝在找書，踱到了他們身後。

“要沖刺清華北大的話，這本練習冊會不會太淺顯？”嚴如玉指着書中的習題問。

她看這些題目好像都不是很難，覺得沖刺清華的難度應該不止這點，心裡沒有底。

她要買的是嚴如潤學校裡沒有的資料，能幫他提高分數的資料。

來的路上，她了解到，葉文傑一年前才大學畢業，覺得他比較自己更了解現在的高考，就想找他做參考。

葉文傑也得知嚴如玉的弟弟正在準備高考，成績還不錯，有希望沖刺清華北大。

他隻是一般大學畢業的，沒敢托大，認真研究了一下，笑道：“我覺得這些題很難，起碼是我做不出來的。”

嚴如玉猶豫片刻，擡頭想找服務員問一問，左右張望時，卻看到了一個熟人。

“領導，你也來買書？”

“是。”楊江州随手拿起面前的書，“這麼巧？”

嚴如玉望一眼他手裡的書：“你也在準備高考嗎？”

楊江州低頭，發現剛才拿的是《高中物理高考輔導》。

“是的。”楊江州聽到自己回答。

嚴如玉贊歎：“領導以身作則，追求上進，真佩服。”

楊江州捏捏拳頭，硬着頭皮道：“文化同樣重要。”

嚴如玉點點頭：“領導說得對。”

楊江州生怕她再問下去，舉了舉手裡的書：“我先走。”

“領導再見。”嚴如玉随意揮揮手。

葉文傑等楊江州走後才開口：“不如我們問問服務員？”

嚴如玉怔了怔，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剛才那個話題，笑笑：“我也這麼想的。”

外面。

吉普車旁，李志強驚訝地看着戰友手上的書：“怎麼突然轉性子了？”

他這個戰友，一向信奉武力高于一切，認識幾年，從未見他主動拿過一本書，今天不僅從書店裡出來，還買了書，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楊江州打開車門，随手把書丢到後座上，面無表情道：“政委一直都說，文化同樣重要，要重視文化知識的學習，我這是貫徹執行領導指示。”

李志強啧啧兩聲，剛想開口調侃，卻見楊江州向後伸手把書擺好，同時踹踹他：“去，問問看，嚴同志要不要回勐卯？”

李志強疑惑轉頭，恰好看到嚴如玉和一個穿着白襯衫黑西褲的青年從書店出來。

李志強回頭瞥了一眼戰友，嘿嘿笑兩聲，打開車門跳下去。

“嚴同志，好巧，來潞西辦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