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濃眼裡都泛出了些紅。
她辛辛苦苦完成的工作,她們小組連軸轉做完的備案,憑什麼都要交給那一個人去邀功?
就因為他背後有人?
可笑。江雨濃這會兒竟然沒什麼反制的手段。
“年輕人。要記住吃虧是福。”嚴嘉欣看江雨濃這麼恨,還拍了下她的肩膀。
嘴上勸說着,心裡卻在想什麼時候把她調走。
“……受教了。”江雨濃咬着嘴唇,忍着幹嘔的難受,說出這麼一句話。
她帶着新增的工作回到工位,算着時間,臉色煞白。
今天已經是周四了。
哪怕她這幾天不吃不喝不睡覺,周末到公司加班,周一都不可能做得完這麼多活。
又何況,江雨濃不信鄧潭新會這麼好心。
給她的工作肯定挖了坑。
指不定,就算她完成了,也會掉進鄧潭新給她挖的坑裡。
“怎麼樣?”小雅在旁邊問道。江雨濃工位對面的姑娘也投來關切的目光。
“給我加了兩個任務。”江雨濃聲音都帶了點抖。
“隻是你個人的嗎?”不知道哪裡響起了一個聲音,而後辦公室的氛圍一下恢複了早上的松弛。
江雨濃擡頭看了一眼。
除了小雅,别的同事都坐回工位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且,都默契的無視了江雨濃的存在。
畢竟現在江雨濃是被一個副總針對了,誰工資高到有閑心幫這麼一個同事?
“我幫你想想辦法吧。”小雅倒是主動。
本身之前的備案被毀和她也有關系,她和江雨濃又算朋友。
“你願意幫我?”江雨濃對上她的眼。
“嗯。我的工作這兩天不多,能幫你一點是一點吧。”
小雅接過企劃。“你臉色好差,今天要不要請假回家?”
江雨濃聽着胃就又痛了下。“恐怕不行吧。”
她要是請假回家,恐怕更不可能完成多出來的工作了。
等小雅接走了部分工作,江雨濃抽空,看了眼手機。
她無視了羅雲箋的消息,隻是點開了和白蘭的對話框。
方才被上司和組長針對的時候,江雨濃不止一次想到了白蘭。
她想要和白蘭傾訴,想要和白蘭一起探讨該怎麼度過這次難關。
白蘭就好像她唯一的依靠,隻要呆在她身邊,仿佛一切都會變好。
江雨濃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依賴白蘭了。
這股依賴的感覺很詭谲。
江雨濃又向往着它,忍不住要去激發心中的感情。卻又不敢正視它,想要将它打滅。
至少這一分鐘,江雨濃不願思考,依照本能,給白蘭發出了信息。
往日秒回的白蘭并沒有及時回複。
不會出事了吧?江雨濃看着手機,心緒愈發煎熬。
也許……她應該請假回家。就算是為了看看白蘭有沒有事。
午飯時間,江雨濃又給白蘭發了一條信息,依舊沒有回複。
她按着還在絞痛的胃,下了決定。
花午飯的一個小時回家一趟,也來得及。
她還沒有走出公司,被一個眼生的女人攔住了去路。
“你好?”江雨濃急着回家,額頭都冒着汗。
她臉也因為不适與急躁泛着紅,和今日陰冷的氣候相反相襯。
江雨濃看着這個女人,總覺得她有一點眼熟,卻也想不出到底在哪兒見過她。
女人一言不發,隻是強行拽着她,去了公司外的角落。
江雨濃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這會兒難受得連一點力氣都不剩,隻能跟着女人走。
等女人松手,江雨濃立即往後退了三米,拿包擋在身前,無比戒備。“你究竟有什麼事?”
她手裡捏着手機,時刻準備報警。
那女人反倒無所謂了起來,撩了下耳發,甩掉手上、發梢上的雨水。“你就是羅雲箋的前女友?”
聽見這句話,江雨濃終于明白在哪兒見過這個女人。
若不是女人妝造換得徹底,她不會認不出。
眼前趾高氣昂,粗魯無禮的女人,就是羅雲箋出軌的對象,哈庫網絡的總監,岑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