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江雨濃沒想過會在這裡遇到岑沂。更沒有想過岑沂會直接找上她。
她還急着回家見白蘭,不願在這兒和岑沂多廢話,語氣也就加重了。
“是有。既然都是前女友了,你現在再去打擾她,你不覺得不合适嗎?”
岑沂俨然一副目中無人的大小姐模樣。
她不過指尖绾着頭發,把她自己那一絲耳發好好的卷了起來又捋順。
全程沒有給江雨濃一個正眼。
要看,也隻是斜着瞥她一眼。
兩個人不大的身高差愣是被岑沂拉得好似一米五對兩米一。
“你也知道出軌不好啊。我還以為你很推崇這件事呢。”
江雨濃不接受她的鄙視,更不會被她看扁了去。
要不是這會兒身體不舒服,江雨濃怎麼也得把氣勢撐起來。
當然,她還是往後多退了幾步。
她見過一些新聞報道,有的人對現任的前任可瘋了。
岑沂都能來找自己,指不定也是這種瘋子。
“你!”岑沂才沒想過會被江雨濃指着鼻子罵。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能做什麼嗎?你居然敢罵我!”
岑沂終于放下了神色裡的漫不經心,一雙金魚眼瞪向江雨濃。
“我需要知道那些?你能做多少事也和我沒有關系。請跟你的親親女朋友說去。你就拿這套說辭,繼續威脅她吧。你都這麼厲害,自己的對象管不好,跑到我這兒來發瘋,像什麼話?”
江雨濃剛好才在工作上受氣了,正愁氣沒地方撒,一頓輸出,把岑沂都說懵了。
“沒别的事的話,我走了。隻有無能的人才會去找别人,要她們離自己對象遠一點。挺搞笑的,我還以為你是個什麼狠角色。”
這麼看,岑沂總監的位置,恐怕是世襲制度的。
如此才會這麼輕松的答應給羅雲箋開後門,放她進公司。
“你!你簡直太不可理喻了!我從小到大還沒有被這麼罵過!你必須跟我道歉!”
岑沂的脾氣也大,到這會兒,她都忘了自己來找江雨濃是為了什麼。
“你才不可理喻。我都沒有和羅雲箋多說一句話,你就跑來要我離她遠點,不知道管好她,要她不要再來騷擾我。”
江雨濃擡手把岑沂伸向自己衣領的手打開。
“我不管你是什麼豪門人士,我就是一介草民,聽不到你們指揮,不拿你們的錢也不歸你們管。别想把你們那套說辭往我身上加。你對象不忠誠,找你對象去。”
江雨濃已經和岑沂錯開一個身位,準備往自己的車上走了。
“順便提醒你一句,出過軌的人,以後大概率還會再出軌。”
她回頭,用岑沂之前的眼神,随意瞥了岑沂一眼,随即離開。
留下岑沂被氣得在原地跺腳,看着臉就綠了。
而江雨濃回到車上,不止胃,頭又開始發暈。
一想到幾十分鐘後,她還得回到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别說頭了,渾身上下都發起抖來。
就她現在的狀态,下午回到公司,恐怕真會被惡心得暈過去。
江雨濃打開手機,再确認了一遍白蘭依舊沒有回複,幹脆下了車。
她連傘都沒有打,就這麼淋了一身的雨,回到504,敲開嚴嘉欣的門。
“嚴組長,下午我想請假看個病,胃痛又犯了。”
她之前也拿這個借口請過一個下午的假。
看病當然是真看病,最主要的還是為了和羅雲箋吃晚飯。
嚴嘉欣掃了江雨濃一眼。
“請假看病?”她不是很信江雨濃的說辭。
當然,員工找她開假,理由正當,瞧江雨濃那副渾身發抖的模樣,她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這個月的全勤沒有了。你要帶東西回家嗎?”
嚴嘉欣還是老老實實的給江雨濃開了假,在考勤上記了一筆。
“……不帶。”江雨濃甚至沒有為了那幾百塊的全勤多猶豫片刻。
嚴嘉欣給了她一個眼神。
江雨濃撐着,把這一眼推了回去。
嚴嘉欣擺擺手讓她離開。
總歸江雨濃工作完不成,鄧潭新也說了,不會連累到自己。
出了公司,江雨濃還是撐了傘,以雨天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回到家。
她在車上把身上的水勉強擦了擦,披着外套,開了家門。
而後,跟她那不知怎麼淋成落水小狗的金絲雀對上了眼。
江雨濃蹙眉,快步上前,給白蘭披上衣服。
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白蘭被外套的暖刺激得顫抖了一瞬。
過後江雨濃又毫不嫌棄,直愣愣的抱住了她,企圖用懷抱阻止體溫的流失。
“小雨……”白蘭情不自禁的朝那溫暖靠近。
卻又不肯讓自己貼到江雨濃的身體。
她身上又濕又髒的。
哪怕再渴望一個擁抱的暖,也不該放任自己用這副姿态去貼江雨濃。
“我下午請假了。”江雨濃哪兒介意白蘭身上的雨漬。
她收手,抱緊了些。平常溫乎乎的女人這會兒變得好冷,皮膚如凍土,讓江雨濃簡直想要放手。
可她理智還在,倒也沒有真松手,甚至抱緊了點,就這麼帶着白蘭,往浴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