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個人成了你師父,他把你帶進有陣法的院子,我沒辦法進去。後來我又找到他,想讓他解開陣法,他卻說那個陣法能保護你。我覺得有道理,就隻好忍下來,估算着你該有牙齒了,就每天在院子外面放果子。他發現了又說這樣不好,容易被人撞見,讓我不要再送。”瓜神提起海天霞有些不滿,“我隻能想别的辦法,然後偶然發現山下的村子會給山上送糧送菜,我就找了個适合種瓜果的村子教他們種。等他們把瓜果送上山,再偷偷把自己種的混在裡面送進院子。”
沒想到瓜神教盈水村村民種植,竟是為了讓自己吃上瓜果!他心中十分動容,一想到長久以來自己并非孤身一人,更是有一股暖流油然而生。
半見聽完同樣感慨不已:“你為他還真是費盡心思!”
“因為我喜歡他!”瓜神開心地抱住他,“兄長說心思就該全花在喜歡的人身上。”
他無奈道:“你兄長都教了你些什麼?”
提起兄長,瓜神委屈道:“我知道兄長不喜歡我,可是你和百君都不在,我遇到不懂的事隻能聽他的。”
“我不是在責怪你。”他趕緊解釋,“而是覺得你們兄弟的相處挺神奇。”
半見好奇地問:“你兄長和你是相同來曆嗎?”
瓜神搖搖頭:“我不知道,他比我大很多,而且已經有名字了。”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你兄長叫什麼名字?”
“醉仙顔,是百君給起的。”
從名字就足以看出,百君對這位兄長容貌的肯定,也難怪瓜神在對方面前總是信心不足。
半見思索一番問道:“我沒聽過這兩個名字,你可有印象?”
他亦是搖頭:“我現在能回憶起來的過往十分零碎,也不記得這兩個名字。”
半見知道這件事強求不得,又将話題帶回到二十一年前:“總之我和海天霞都一緻認為你很可能就是赤繎,而八方血陣出現異動應該就是你的哭泣引起赤繎劍的共鳴所緻。雖然我們未能參透你以凡人姿态降生的原因,但都清楚定然與血陣脫不開幹系。”
這就與東方既白當初的話對上了,師父猜到了他的身世,所以才一直把他留在砺劍小築單獨教養。
“海天霞很擔心你的身份傳揚出去會招來禍事,一直對有關你身份的猜測守口如瓶,即便對掌門和其他長老,也隻說你是個來曆不明的孩子。”半見說到此處得意起來,“本來連我他都不想說,可惜我開了眼目,能看到你的靈光,他瞞不過去。”
他能體諒師父的苦心,無論是唯一的徒弟還是獨立的院子,都是為了減少身份被看破的可能。而最後不要出院子的囑咐,應該也是預感到了他可能遭遇不測。
“大師,您能參透他人命途,可知道我師父現在處境如何?”
半見遺憾地搖頭:“命途不是一塵不變,我上次從靈煜山回來的途中,霞光寺的大火就發生了。可在我離開的時候,并未預感到寺中會遭此慘禍。應該是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什麼足以影響所有人命運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