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穿好就急着出來幹什麼?我又不會跑。”
這個問題燕北堂回答不出來,他隻是遵循本心而已。
接過雪的手指泛着涼意,卻被細心地擱在衣物外,鄭南槐垂着眸子将衣襟理好後拍了拍,這才收回手去。
“我們得再回去慈懷寺,不管那神魂說的話是真是假,問一問總無妨。”鄭南槐道。
燕北堂自然是點頭,即便那并非是皇甫端的神魂,多收集一些消息又沒什麼大礙,況且眼下也沒什麼值得着急的,不如将這樁事情解決完了再啟程幽州。
兩人再度回到慈懷寺時,彌恩倒仍舊在門口一邊念經一邊等着他們。
“懷蓮師叔說,他有事要處理,讓我帶兩位到藏經閣,之後就請自便。”
待彌恩将他們帶到地方,略一躬身就又離開了,鄭南槐才拉着燕北堂走到打開地室的位置,按着懷蓮教給他的法子打開了暗門,重新回到了地室。
這回燕北堂有了防範,沒再讓那些靈蝶近身,但看着鄭南槐毫無防備的坦然樣子,他後知後覺地問道:“說起來,為何隻有我受到了影響,你和懷蓮都沒什麼反應?”
靈蝶的飛行完全随意,自然也撞到過小南和懷蓮,但最後隻有他中招,怎麼想都有些奇怪。
鄭南槐一愣,“你說得對,我也沒想到這一點……”
他看向那盞石燈,燈裡的那團白光還在上下晃動着,應該是見到他們去而複返才有的反應。
“問問他好了。”
說罷,鄭南槐便催動了罪業瞳,果真見到那抹神魂在石燈上方搖來晃去:
“太好了,你們回來了,我還擔心你們再也不回來了呢!”
他語氣之激動興奮,讓鄭南槐心生困惑:這說的倒像是他們很熟一樣。
“我們跟你又不熟說這話……”燕北堂在一邊随口應了一句。
那神魂先是吓了一跳:
“他怎麼也能聽得到我說話?”
鄭南槐點點頭,“他當然聽得到啊。”
“好,好吧……”神魂被他十分平靜的回答噎了回去,“好不容易等來聽得到我聲音的人,你們要是也一去不回頭了,那我不知道自己還得在這裡待多久……”
“也?”鄭南槐蹙眉,“還有誰也聽得到你說話?”
難不成以前還有别的伏鬼修士來過,并且發現了這盞石燈另有玄機嗎?
“就早上那個和尚的師兄啊,他也聽得到我說話,但是就來過一次,而且我都沒來得及讓他救我,不然也不用在這裡幹等這麼久啊……”
懷蓮的師兄?他也會伏鬼術法麼?鄭南槐暗忖。
“可能是出家之前修的也是伏鬼道吧,佛修收弟子很随意,也不看中年齡資質,即便是已燈燭殘年的老者也可以來慈懷寺皈依。”燕北堂猜測道。
“不知道,我隻知道他聽得見我說話,可惜那個時候我還沒恢複過來呢,想回答他的問題都做不到。”神魂有些失落。
鄭南槐眯起眼,“你的神魂受過傷?”
難道這石燈還會折磨燈内的神魂嗎?
“當然了!我可是被那個女人活活抽出身體塞進來的!當然會虛弱很久啊!”神魂大叫着解釋。
原來是這樣,鄭南槐摸摸鼻子,總覺得對上這所謂皇甫端的神魂,自己總是想得太多。
神魂坐在石燈上,神色頹喪:“我還想投胎轉世去一個好人家呢,聽那個女人說,我的神魂被拘着,我的魂魄也會轉世得不順利,我可不要再當皇甫家的人了,累得慌。”
燕北堂在一邊問道:“說起來,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你可知道修界還從未有過可以拘住神魂的法器,她肯定來頭不小,你是怎麼招惹上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