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場面合都靈信隻覺得天旋地轉,打死他他都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看不見東西,卻聽見了靈劍出鞘的響動,又被白獻涿猛地護在身後,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現下他體内毫無靈力凡人一個,若是擢衡尊師真跟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幹起架來很有可能會殃及他這條池魚,驚慌之下隻得死死攥緊了白獻涿的衣服,勒得白獻涿差點喘不過氣。
鄭南槐擰着眉看向一步一步靠近過來的唐烨,他看不到唐烨體内的經脈,也無法查探到現在的唐烨修為如何。
先前他沒有罪業瞳也能探知到唐烨體内那如即将幹涸的靈泉一般的靈氣,也能看出唐烨命不久矣,但不知為何現在他有了助力反倒看不透唐烨底細。
餘光掃過躲在一旁的白獻涿,将對方體内奔湧的靈氣看得一清二楚。
有問題的是唐烨。
思及此處,鄭南槐眉頭擰得更深。
唐烨朝他走近一步,鄭南槐便收回一點破幽,但他實在沒耐心等這人磨蹭,直接轉手将劍壓在了唐烨頸上逼問。
“你在搞什麼?”
但唐烨依然沒有回答他,而是盯着他眼睛看了會,然後困惑地問了一句:
“你是誰?”
鄭南槐閉了閉眼,現在是輪到唐烨來失憶了是嗎?他壓了壓自己的怒火,擠出個冷笑:
“我是鄭南槐,你不記得了?”
唐烨眼眸動了動,似是在回憶什麼。
“你在磨蹭什麼!你快——”
忍不住出聲催促的皇甫嘉瑛還沒說完,就被唐烨一掌轟出,摔在了一旁的桌沿上,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而收掌的唐烨仍在死死地盯着鄭南槐,口中喃喃自語:“你姓鄭,叫南槐……”
白獻涿翻了個白眼,心道這燕北堂又在犯什麼病。
“是,我叫鄭南槐,想起來了沒?”鄭南槐冷冷道。
唐烨看他一眼,忽然朝着躲在白獻涿身後的合都靈信伸出手。
未等合都靈信吓得昏厥過去,他就發現自己腰間的乾坤袋動了動,随即就聽到一聲布帛撕裂的銳響,乾坤袋竟莫名撕裂開來,袋裡的東西噼啪掉了下來——
唯有一枚棕色玉佩自己從衣内飛出,落到了唐烨手上。
唐烨剛垂下眸,就被鄭南槐一把搶走了那枚玉佩。
玉佩得手,鄭南槐心下稍安,剛要推開唐烨就被對方抓住了手腕,那力度大得驚人,愣是讓鄭南槐有些捱不住。
鄭南槐心道不妙,以之前估計的唐烨的修為,就算唐烨使出全身力氣都無法讓他感到疼痛,眼下這個唐烨殼子裡可能換了人。
他餘下的一隻手立刻運足十成靈力一拳轟向唐烨胸膛,卻被唐烨一手攔下,兩人竟就這樣對峙了起來。
鄭南槐眯起眼,一腳踏向唐烨,仍被及時閃開,他這一腳直接踏碎了地闆,底下立刻傳來一聲驚叫。
一擊未成鄭南槐便借着唐烨架住重心,一腳踢向唐烨身側,為避開這一腳唐烨隻好放開了他的雙手,卻仍扯住了那玉佩的穗子,兩人猛地向後退去,沖擊之下那穗子不堪重負,直接繃斷了。
鄭南槐立刻想将玉佩塞入白獻涿手中,白獻涿剛伸出手要接,就感到一陣陰風掃過臉側,擡眼一看才發現唐烨竟一拳轟向他面門!要不是鄭南槐及時推開,他的腦袋都要被轟扁。
不等白獻涿喘口氣,鄭南槐和唐烨就圍着他的腦袋打了起來,兩人估計是克制着沒用靈力,光用拳手手腳在纏鬥,饒是如此白獻涿仍覺得自己離當場隕落就差一步。
合都靈信隻感到周圍一片拳腳相交之聲,帶起的拳風腳風卷得他的幕籬都晃來晃去,吓得腳都在發軟,更是死死攀住了白獻涿,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慘死在相鬥之中。
終于鄭南槐放棄了把玉佩轉交給白獻涿的想法,兩人總算離白獻涿遠了些,但開始逐漸放開手腳越打越狠,也不知鄭南槐是不是怕平霁門賠不起嘉賓樓的錢,硬是不肯拿劍怼。
白獻涿看得人都麻了,兩人那一拳兩拳看着都肉疼,心道這都自己人到底為啥不能冷靜冷靜坐下來聊。
他正暗自埋怨着,身後的合都靈信忽然朝着鄭南槐的方向大喊:
“有四個……不對,五個很麻煩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