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徽雪是好人。
她用力沾着血想寫下這句話,然後劇痛突然加倍。
最終她寫了半個謝字就徹底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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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怡死了!”第二天一早是計雯雯首先發現的這件事。
衆人都被這一聲喊醒,紛紛圍過來看。
苟怡房間的門是撞破的,因此人們能夠在外面看見裡面的部分畫面。
隻見苟怡長發淩亂,身染黑血趴在了地上。
她幾乎已經全部變成了巨大的青蛇,她的臉上長滿了鱗片,而且已經出現了蛇的頭型。
但她的五官還保留些人的特征,因此她看起來非常吓人,長長的信子拖在外面,她除了頭已經完全被鱗片覆蓋,就像長了一個蛇頭和畸形人臉的巨蛇,蛇頭上還紮着一些玻璃碎片。
地上淩亂地碎着苟怡的衣服,還有杯子的碎片和手機。
“她爬出去過。”明塵指着地上的血迹,順着血迹别人看到了謝徽雪破碎的窗戶,還有窗戶上同樣的黑色血迹。
謝徽雪看見苟怡屍體的那一刻便什麼都明白了,此刻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冷眼旁觀這一切。
“苟怡進過你的房間,是你害死了她?”明塵問。
“你認為是就是。”
“你什麼态度啊?”姜延不滿意的看着謝徽雪,直到他看到有兩個謝徽雪:“……我們想知道苟怡身上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害死她,你為什麼有兩個身體?”
謝徽雪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牆上有一個字。”走近屋裡的明塵道。
趙樘看見明塵進去了也和計雯雯一起進去,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是謝,苟怡死前寫了個‘謝’字。”
“是謝徽雪!”
“你為什麼要殺了她?”
“你果然是邪神!”
“吳小輝也是因為他死的……”
“果然是……村民都說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是他造成的,跟着他我們遲早都會死亡 ,虧我們這麼相信他!”
錢小鯉和柳宜明他們也吵了起來:“說什麼呢,她自己變成了蛇和謝徽雪有什麼關系?”
“寫了一個字又算什麼,她若是想要謝徽雪救她呢?”
“你們親眼看見他殺人了,就在這裡空口無憑污蔑!”
“他殺人會看不到苟怡寫的字,為什麼把證據擺在你們眼睛,怕你們眼瞎嗎?怎麼不寫你們臉上啊………”
………
雙方已經吵了起來,謝徽雪一聽見吵就頭疼,他從奚川的身上抽出刀,吵架的聲音立刻就停了。
“你……你要殺我?”明塵臉色有些僵硬。
“怎麼,你以為我不敢殺你?”謝徽雪把刀往前推了一寸,明塵的脖頸上立刻有鮮血不斷湧出。
明塵身後的華昕三人立刻掏出了手槍,謝徽雪毫不在意:“我記得你們的命握在他的手中吧,如果我現在殺了他,你們會不會死呢?”
三人果然慢慢放下了槍,剛才還氣勢很大在吵架的趙樘三人更是不敢動作。
血已經染紅了明塵的道服,在他白色的道服上流下長長的血迹。
謝徽雪這才收了刀,撩起明塵道服寬寬的袖子擦幹淨了刀刃。
“既然道不同,那就不相為謀了。”謝徽雪朝他揮了揮刀:“再見。”
“把必要的東西帶一下,我們走。”謝徽雪看向周桓他們。
幾人走回屋裡,謝徽雪又檢查了一遍刀身都被擦幹淨了,他正想把刀插回奚川身後的刀鞘裡,身後已經傳來了風聲。
“小心!”走在最後面的江真真叫道。
一發發子彈朝着謝徽雪的後心射來,謝徽雪手中的刀一晃就變成了一杆冰雪色長槍,他轉動長槍,槍影形成了無形的屏障,子彈被槍擋住,發出撞擊的聲音。
衆人根本沒看清發生了什麼,隻見那些子彈被彈了回去,打在華昕三人的身上,他們倒在地上,發出痛呼。
“沒有下一次。”手中的長槍又變成了一把刀,謝徽雪把它插回奚川身後的刀鞘裡。
這是奚川的滅魂槍,隻是槍太長了不太好拿,奚川也善用刀,便化成了刀背在後背上方便實用。
看着謝徽雪他們回屋,趙樘好一會才回過神,她看向被子彈打回來的華昕三人,其中華西脖頸上中了一彈,但那個子彈非常奇怪,沒有流血,子彈周圍反而起了一圈冰。
明塵身上也中了一個子彈,他拔掉子彈,慢慢恢複好手背上冰色的皮膚,又恢複好了脖子上的傷口。
看着道袍上的血迹,明塵把外袍脫了摔在地上。
想起被謝徽雪拿着擦刀的袖子,明塵把裡衣的袖子也全部斬斷了。
“愚蠢,我讓你們開槍了嗎?”明塵眼神冰冷地看着三人。
“救我們……”
“救?”明塵冷笑一聲:“長點教訓吧。”
明塵拒絕救三人走回了屋,趙樘三人對視了一眼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