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徽雪皺眉,他想不起來了。
謝徽雪把奚川拉過來,臉埋在了他的胸口。
奚川有點僵硬,但還是任他貼着了:“不舒服嗎?”
“頭疼。”謝徽雪抱着他一顆一顆解開了奚川的衣扣。
奚川疑惑地看着謝徽雪,但還是沒有阻攔他的動作。
直到謝徽雪的手觸摸到緊實又柔軟的腹肌才渾身僵住,他到底在做什麼?
他為什麼會自然而然解開奚川的衣服去摸他的腹肌。
謝徽雪察覺到奚川的身體也有些僵,但他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好像他做什麼都任他做似的。
“我看看你的傷口。”謝徽雪盡量不着痕迹地摸到了綁帶處,退開些距離去解奚川的紗布。
謝徽雪感覺他的手總是想按上奚川的腹肌,他的眼睛也忍不住亂看。
他到底怎麼了?
“你自己解開吧,我手好像有點麻了。”謝徽雪才解了一點就放棄了,等會兒他再沒忍住摸上去就說不清了。
奚川很快解開了紗布,厚厚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浸紅了一大半。
奚川的傷口并沒有好轉,斷裂的筋脈甚至還能看到一處白骨,血肉模糊的豁口處還有黑氣。
“怎麼又嚴重了,傷口扯到了嗎?”謝徽雪記得那時奚川立刻扯斷了他的安全帶,把他按在了懷裡。
“沒事,已經好些了。”奚川搖搖頭,重新又纏上厚厚的紗布。
謝徽雪回去的時候柳宜明已經炖好了排骨,說要給他們好好補補。
江真真卻心不在焉,看着謝徽雪欲言又止。
謝徽雪想她是有話和自己說,等到飯後便叫住了她。
江真真鞠了一躬,認真道歉:“對不起,你今天住院都是因為我!”
“……因為你?”謝徽雪不明白。
江真真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拿出手機遞給謝徽雪:“你看看這篇…同人文,我寫的。”
謝徽雪不懂江真真為什麼要讓他看同人文,但看她低着頭滿臉愧疚就沒有多問,接過手機去看。
然後他才看了一點臉色就變了。
同人文裡寫他睡不着各種想喝奚川的血、他遇見了另一個同人文裡的謝徽雪、他的車突然被石頭砸、他成了腦震蕩、他記憶錯亂認為和奚川早已是合法夫夫、下意識去做夫夫之間才會做的事………
但這些今天都發生了。
這篇文章還沒有結束,現在才吃過晚飯。同人文裡寫等會兒奚川洗澡他還會自然而然闖進去幫他洗……以及一些後續……
謝徽雪捂了捂眼,他沒眼看。
好在這個故事到此結束了,謝徽雪正要松口氣,然後看到手機右下角的:下一章。
謝徽雪一口氣沒松出來差點梗住,他看了一眼江真真,江真真臉紅透了,低着頭根本不敢看他。
—哇,這個還挺好玩,搞快點搞快點,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
謝徽沒敢看評論,繼續往下看了。下一章大概是周桓幫奚川換了紗布,他吃醋了,又把奚川按在了床上………
江真真道:“對不起,我聽說你出車禍後問了楊沐她們狀況,意識到我寫的成了現實後就沒再寫了,但是我怎麼都删不掉了!”
“删不掉?”謝徽雪試了試,果然删不掉。
“可能…可能是因為我是用馬良筆寫的,它在寫成的那一瞬間就生成了……”江真真結結巴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用慣了觸電筆敲字,馬良筆變的觸電筆更好用……”
江真真恨不得找個地洞轉進去,寫了正主的同人文正主不僅看了,還發生了……
“我以後再也不寫了,真的!”江真真急忙道。
“這種同人文……很多人寫嗎?”謝徽雪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
“對!你的各種同人文都有,在同人網站上你已經被各種人睡了八百遍了,像今天你看見的那個謝徽雪,就是很多同人文裡的形象,我看不慣才寫的。你都不知道她們把你寫的太離譜了,動不動就哭,哭了後還撒嬌勾引……”
“咳……”正喝水的謝徽雪差點嗆住:“你不用告訴我細節。”
“……噢。”江真真有些尴尬地捂住嘴,一時激動又說多了。
她又小心翼翼問:“那我寫的也不是都發生了吧?你現在對奚川還清醒吧?”
謝徽雪:“還行,沒有被完全影響。”
“那就好。”江真真松了口氣:“我以後不會再用馬良筆寫了,你不介意我寫吧?”
謝徽雪:“……你想寫就寫吧。”
他管住一個也管不住所有人,反正他不看就成了。
江真真拿着手機走了,謝徽雪無奈歎了口氣。
奚川這個時候應該在洗澡,謝徽雪為了避免發生同人文裡寫的場景,還是等會兒再回去吧。
謝徽雪去了另外的房間洗澡,他洗完澡徹底反鎖了門,為了避免發生什麼,他今夜還是不要回去了。
謝徽雪頭還疼着,他躺下之後很快睡着了。
睡着後感覺身邊有個熟悉的氣息,謝徽雪知道那是奚川就沒有在意,準備繼續睡。
然後謝徽雪想起了江真真的同人文,他掙紮着醒了,發現奚川正摸他的頭:“你發燒了?”
謝徽雪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發燒,隻感覺頭腦又疼又沉:“不用管我,你回去睡吧,今天我要自己睡。”
他還惦記着同人文的事。
“不行。”奚川解開了謝徽雪的睡衣。
謝徽雪吓了一跳,立刻坐起來緊緊拉着睡衣:“你幹什麼……”
謝徽雪看着奚川手裡的溫度計冷靜了一些,原來是他想多了。
但謝徽雪看着奚川的脖頸就忍不住亂想,想喝他的血,想扯開他衣服,想摸他腹肌,想……
同人文裡各種場景都跑他腦子裡了,謝徽雪用力搖了搖頭。
“不舒服嗎?”奚川按住了謝徽雪。
“不……”謝徽雪道:“我現在不能和你待在一起……”
“為什麼?”奚川不解。
“因為我想摸你……”
不是!謝徽雪捂住了嘴,看見奚川呆在了原地。
“我沒有想摸你,我隻是忍不住!”謝徽雪急道。
奚川:……
忍不住想摸他?
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謝徽雪無奈:“我們被江真真寫進了同人文,就是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她寫的,所以……你懂嗎?”
奚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所以我現在應該不和你在一起?”
“對。”
奚川站了起來:“那我走了,你量一下溫度,如果發燒的話要吃藥。”
謝徽雪看奚川走了松了口氣,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如果明天周桓要幫你換紗布的話,你一定要拒絕。
謝徽雪發現奚川并不受同人文影響,如果明天奚川拒絕了的話,那就不會有他撞見而去吃醋的後續,那樣同人文就完結了。
生活就可以恢複正常了。
奚川看着短信,周桓怎麼可能幫他換紗布?随即他想到難道這也是同人文寫的?
第二天奚川正要換紗布,他才解開周桓就走到他身後道:“我幫你吧。”
奚川有些詫異地看着周桓一眼,轉身關上了門:“不用。”
周桓在門口愣住了,接着道:“你自己不方便吧,我幫你……”
“周桓,你很奇怪。”奚川道。
周桓受到的影響顯然比謝徽雪更多,他又道:“阿川,我幫你換紗布吧。”
奚川換好後出來,周桓還跟在奚川後面:“阿川,我幫你換紗布吧。”
奚川:“……”
他轉身離開,周桓則緊緊跟在他身後,一遍又一遍重複道:“阿川,我幫你換紗布吧。”
錢小鯉她們都驚呆了,看着周桓連飯都不吃像個機器人一樣一直重複着換紗布,不由問奚川:“他怎麼了?”
奚川看了一眼江真真,江真真尴尬地向衆人解釋了原因。
幾人打開手機看了那篇同人文,頓時臉上精彩紛呈:“那現在怎麼辦?奚川不答應的話是不是周桓永遠無法恢複正常?這個劇情就卡在這兒了?”
楚簡一手刀把周恒打暈了,衆人驚訝地看着他。
“看看暈了是不是就停止了。”楚簡道。
但沒一會兒周桓就醒了,他繼續盯着奚川一遍遍請求換紗布。
謝徽雪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難道周桓已經完全被影響了?劇情在他這裡根本無法結束。
“要不,你讓他換吧。”謝徽雪無奈歎氣。
奚川點了點頭,領着周桓進了房間。
直到換完了紗布周桓才恢複了意識,他呆呆地看着奚川:“我怎麼會在你的房間?”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謝徽雪問。
周桓神色茫然:“什麼?……徽雪,你的傷怎麼樣?臉色怎麼這麼差?”
謝徽雪看他什麼都不記得,搖了搖頭:“沒事,隻是昨天沒睡好。”
“那你再睡會兒吧。”周桓拍了拍奚川的肩膀:“阿川,你跟我出來下。”
謝徽雪立刻把周恒放在奚川肩膀上的手拿開,拿開後他意識到自己又被影響了,又把周恒的手放了回去 。好在他受的影響還可以控制住,隻要今天不見奚川就好了。
“你們在這兒說吧。”謝徽雪說完忙走了。
周桓看着謝徽雪慌忙的背影:“……他今天怎麼這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