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熟悉的聲音飄進耳朵,韓清霜不敢回頭,不敢确認。
話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聽,隻字片語如細小玉珠落瓷盤,顆顆砸出脆響,敲出細縫,難過就滲了出來。
他是好人,他的眼睛幹淨得看不見腌臢。
而我的世界太吵了,吵到了不該打擾的人。
……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都默契地各占教室的兩角,最遠的距離,說着一句互不打擾。
但韓清霜不會知道,後面的角落看向講台的時候視線正好能掠過他。
他前天沒吃早餐,他昨天跟隔壁講了八句話,他今天晚到了三分鐘,他明天也許會綁起頭發,後天,大概還是穿裙子吧。
一舉一動全在那雙不經意的眼睛裡。
她旁邊的位置除了固定的閨蜜,都是先到先得的明争暗鬥式,還沒有固定的狗腿子。
為什麼是還?那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當然跟你沒關系。”
前排的男同學打斷了淩鵲羽的思緒,那麼的應景,那麼的惹人煩。
“怎麼能說沒關系呢!她喊我師哥,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同門吧!”旁邊的男同學二駁道。
男同學一不屑回:“同個屁門,你就沒發現我們院的,隻要比她年級高的她都喊師哥。”
男同學二笑道:“那她怎麼不喊你呢?”
男同學一失語數秒,說:“可她看我沒帶早餐就會把奶給我,每次都給,你有嗎?”
男同學二陰下了臉說:“所以傳言說得對,她就是誰都行。”
男同學一不服道:“你就不行。”
男同學二:“那你也不行。”
男同學一壞笑道:“你說她水多嗎?”
男同學二臉一紅說:“你說,該怎麼跟她開口,才……才能……”
男同學一:“操,你他媽膽子真大,想想得了,你還想真下手?”
男同學二:“既然是誰都行,那為什麼我不行呢?楊青礬搞不好明年就回來了,他回來就輪不到咱們了。要錢老子也有,玩兩回,我給她開個畫展還不夠嗎?”
聊得正激昂,肩頭被重重一拍,後排男人低沉問道:“你們在說誰呢?”
男同學一回頭看見那刺兒頭有些眼熟,咽着口水沒敢說話。男同學二怒眉橫着,沒好氣回問:“你誰啊?”
男同學一蓦地使起了眼色,男同學二顯然讀不懂,歪着腦袋瞧半天展露一臉迷惑。
咣當一聲,迷惑被一拳拍碎在桌面,淩鵲羽跳上前排座椅,密集而有力的擊打目不暇接,旁側同學們怔忪四散,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