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嗯”落下,麥裡再無聲音。
徐銳之算着時間,一分鐘後,紅buff刷新。
紅buff和藍buff一樣,每八分鐘刷新一次,可以說是野區最值錢的兩個怪。
擊殺後會給擊殺者帶來增益狀态:[普通攻擊附帶額外傷害并讓目标減速,一定程度的生命恢複,持續時間180s。]
中單本能饞藍,射手天性饞紅。
奈何按照默認規則,前期各自發育的時候,紅藍都屬于打野口袋裡的東西,能不能拿得看打野臉色。
腼腆如670,也沒少為了一口紅在排位裡認各路打野做義父,當然如果他帶飛了,各路打野反過來自稱不孝颠倒倫常的情況也不在少數。
這會兒野怪刷新,670第一個出聲:“紅刷了。”
天狼同時點了點紅buff的地圖信号,等了幾秒,仙英仍在線上,沒有過來的迹象。
麥裡依舊安靜,徐銳之高效刷着野,去英雄面闆找了找仙英的數據,找到了他在遊戲裡最擅長的說話方式:NDG指揮。
“發育路一塔推了,你可以換線中路。對面已經開始抱團,仙英太脆,這輔助十分鐘有九分鐘在夢遊,不像要醒的樣子,保不住你。”
“先待野區發育,等個防裝。”
路過紅buff,天狼直奔對面而去,最後道:“紅刷了,去拿。”
奚月禮耳朵聽見了這一串人聲,注意力依舊在地圖各處視角上。
眼看着天狼在往視野全黑的地方打入侵,他沒回複這頓安排,隻是道:“那裡可能有三個人,不等我一起嗎?”
徐銳之:“能殺。”
不出一分鐘,三殺傳來,天狼打了個操作到極限的一換三,對面三人死了,自己屏幕也灰了。
敵方支援趕到,仙英本就沒有走遠,等在那裡進場打了波收割。
12分鐘,對面迎來一波團滅。
頻道瞬間亮起一連串[牛啊][躺了]。
隊友在慶祝中不忘問候犧牲的隊友:[R神一個人頭比對面三個加起來都貴,虧了。]
灰屏複活足足25秒,正是峽谷召喚師最閑的時間。
“是虧了,不該被換。”徐銳之查起雙方面闆,不知道是在向麥克風還是向自己解釋,“對面中輔換了裝備,啧,兩個人套了六件護甲,在跟坦克比命硬,應該先殺射手的,是我——”
正在這時電腦響起一個提示音,奚月禮一時沒聽清來自哪個軟件。
“銳之哥。”
一句“是我的失誤”斷在麥裡。
耳邊安靜後他往桌面右下角找了眼,是微信提示,打開,派寶的夜宵分享。
回複完又掃到另一個對話框,這才看到雙排隊友三小時前的消息——10-12點。
“才看到你發的睡覺時間。”奚月禮關掉聊天框,“這把排位我打擾到你了。”
“沒,本來就沒睡。”
耳機裡傳來一點不明動靜,加上他那邊聲音空曠,之前一些窸窣的雜音也明顯。
奚月禮一邊拿紅,一邊好奇:“你在訓練室嗎?”
徐銳之掃了眼旁邊突然啃起蘋果的明洋,明洋攤了攤手,嘴沒停。
“對。”
NDG的訓練室硬件設施一流,在宣傳片裡占了足足一半的視頻長度,奚月禮想到了視頻裡的畫面。
“柯基。”想着想着就笑了,“那隻看起來快有40斤的小狗,平時就養在訓練室嗎?”
“怎麼知道有——哦,我發了視頻。”
徐銳之操作起複活的天狼,“狗在訓練室,已經睡了。”又道,“不是小狗了,48斤的大叔狗。”
“48斤。”這個體重實在不一般了,“晚上是不是睡得特别香?”
這貨的體重跟睡眠質量确實成正比,徐銳之瞥向角落狗窩裡冒出來的半個毛屁股。
“基地爆炸都吵不醒。”
“它叫什麼名字?”
“Q寶。”
“Q寶。”畫面裡仙英給天狼亮了個[你好]的表情牌,“鹦鹉和它吵架會喊它名字嗎?”
“不會,鹦鹉吵架隻會罵傻狗。”
“哈哈,跟誰學的?”
“沒跟誰學,天生素質低下。”
在背後三人一言難盡的眼神裡,徐銳之直接忽略掉了自己每月足以承包Q寶下半生狗糧的髒話罰款額。
話題就這麼一路去往了與對局無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