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這是陳教授，你們好好談談吧！”二十五歲的常明此時還是警察局裡一個小小的分隊長。面前站着的是眼睛滿布血絲的石松，明明也是隻有二十出頭歲的年紀，鬓間也有了一絲白發。或許是妻子的突然離世，女兒查出來的不治之症。一夜之間，本來擁有幸福美滿家庭的石松。如今一連串的噩耗，仿佛下一刻就将他壓垮。

“多謝你，常隊長。”石松有氣無力的說着這句話，這幾天為了湊夠醫藥費，白天在學校上課，晚上做家教，上完家教課還要回醫院照顧女兒小雨。這樣長時間下來，鐵人也要練廢。

“石老師，常隊長将你的情況已經全部告訴我了，我也不兜圈子，坦白的告訴你。這種病因為非常少見，所以在國内的藥物開發幾乎沒有。”陳教授伸手扶了扶眼鏡，石松看出來，這副眼鏡的價值不菲。

“那我上次說過的自制藥物......”

國内對于這種藥的開發由于沒有前景市場，所以幾乎沒有，但是如果自己能夠租到實驗室，還有相關人員幫忙，自己是不是能夠做到自主研發藥物。想起躺在床上的曉宇，石松的心中就不是滋味。

“這個當然是可以的，但是租實驗室的費用，還有研發藥物的材料，最重要的是研發人。這些你打算如何做到？”陳教師把涉及到的問題一股腦的全部倒了出來。

石松垂眸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這些我都可以慢慢找，至于研發人......”石松頓了頓，面前的陳教師聽到這裡，身體微微前傾，似乎非常期待他将要說的話。

“研發人我可以自己來！”擲地有聲的話語，讓對面端坐的陳教授微微震驚了一下。但是又覺得是意料之中。

“哦？是嗎？”陳教授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狀态，雙手相握，鏡片下的目光灼灼。

“我大學專業就是化學，雖然對于藥物開發不太熟悉，但我覺得如果有資料，應該可以做到小範圍的産出藥物。”石松看着面前的陳教授，心中湧出一絲異樣，但還是繼續說道：“希望陳教授能夠幫幫忙。”

“哈哈，宋老師見笑了。你的愛女之心大家都看在眼裡，若是能幫我是肯定會幫的，不然今天也不會到這裡來。”

“有什麼條件嗎？”石松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來陳教授的話外之音。

“石老師，今天我隻是來确定你的想法，如果你真的想要救你女兒，我可以給你引薦一個人。”陳教授話音剛落，常明此時推門進來。

“你也幫不了他，那你讓我約見面是什麼意思。”常明對着陳教授質問道。

這個陳教授兩天前莫名其妙的找到他，說是在報紙上看到了石松的遭遇，說是自己有辦法可以幫他，沒想到約了見面之後，全都是一些冠冕堂皇之詞，一句有用的沒有。

面對為自己生氣的常明，石松心中一陣感動。忙起身安撫道：“自主研發藥物很麻煩，陳教授還在幫我想辦法了。”

常明皺了皺眉頭，繼續問道：“你要帶他去找誰？”

“山峰化工廠的董事長周峰。”陳教授慢慢的吐出這幾個字。

常明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山峰化工廠是本地的一家企業，其老闆為周峰周山兄弟二人。但是這兩人跟開發藥物有什麼關系。

“他能有什麼方法？”

“周峰經營的化工廠是有獨立實驗室的，并且你所需要的那些藥物材料他那裡也能找得到。”陳教授話音剛落，石松便問道：“那需要我做什麼？”

“這個你就得和周董事長好好談談咯，我隻是一個打工的，今天來隻是傳達周董事長的話而已。”陳教授起身要走，忽的想起什麼，又将口袋中的名片放在桌子上。“石老師，有什麼需要記得可以打我電話。”

陳教授對着兩人微微欠身，便離開了這裡。

石松拿起名片看了看，說道：“小雨的病不能再耽擱了，這次機會我得去試一試。”

“可是......”常明有些顧慮，但又說不上來，畢竟自己能做的也就這麼多。

“謝謝你這段時間一直幫我。”石松看着為他擔心的常明。

“為人民服務！”常明想說一些話，但又覺得矯情，隻好半開玩笑的說了這麼一句俏皮話。

石松笑了笑，面上的疲憊也要少了一些。他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名片，不知道心中在想這些什麼。

常明和石松是從海北那個小地方出來的，隻不過一個上了警校，一個當了老師。這麼久沒見，沒想到再見面，就聽到石松的遭遇，隻覺得天意弄人。

“喝酒去嗎？”常明攬過石松的肩膀，說道。

“不去了，小雨還在醫院沒人照顧。”石松歉意的說到。

“沒事兒，我讓我媽去照顧了，今晚好好陪我喝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