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垠道:“我控船,你留存靈力,大章魚突然抛下我們,這其中必有蹊跷。”
白曦颔首應允,二人一前一後上了船。
二人又在北冥海上飛行了一日左右,在夜幕降臨時,終于看到了北冥盡頭的玉石天梯。
那天梯巍峨聳立,直插雲霄,而在天梯之上,筆直地站立着一個人影。
那人帶着一副神秘的傩神面具,靜靜地凝視着他們。
面具下的眼神雖不可見,但那種沉穩而深邃的氣場卻讓人無法忽視。
墨垠和白曦相視一眼,心中已然明了,看來這便是收買大章魚将他們抛到北冥中心之人。
他料到二人靠飛行舟過來,必然會筋疲力盡,所以在此等候。
墨垠率先下去探虛實,他漂浮到那神秘人之前,拱手行禮,然後和氣地說道:“我等欲登上天梯,前往仙界,還請閣下行個方便,讓個路。”
那神秘人靜默不語,深邃地目光打量着墨垠。
墨垠不知,就在方才,神秘人的内心已經幾經起伏。
墨垠雖已化為人形,但出于謹慎,他并未使用自己的真實面孔,而是選擇了當初在人界同白曦遊街時候的哪張臉。
盡管他改變了聲音和樣貌,但其身形中和習慣和氣場難免還有幾分之前的樣子。
因此,當神秘人剛才遠遠望去,看到那個身影緩緩而來時,他幾乎誤以為是邪神降臨。
世人對邪神恨入骨髓,也懼入骨髓,若非堅定的信念支撐着他,神秘人恐怕早已逃離此地。
直到墨垠拱手行禮,神秘人心中松了一口氣。
他心道,此人不可能是那個叱咤風雲的邪神,因為邪神從不會,也不用向任何人低頭。。
他用沙啞的聲音開口道:“你可以走,他留下。”
墨垠的眉頭緊蹙,他手勢一凝,周圍的金屬性靈氣瞬間聚集,形成數道閃着寒光的金屬飛刃。
這些飛刃呼嘯着向神秘人疾飛而去,帶着淩厲的殺意。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神秘人隻是輕輕一揮手中被布裹着的劍,便将那些金屬飛刃一一擋住。
飛刃與劍布相碰,瞬間碎裂成粉末,而那把劍連同其上的布條卻毫發無損。
此時,白曦沉聲開口道:“退後,我來。”
墨垠依言後退,他的靈力在操控飛舟穿越北冥時已近乎耗盡。
他方才的攻擊隻是試探,并未指望能真正擊中這位神秘人。
而今,他和白曦已然對神秘人的實力有了初步了解。
白曦拔劍而上,那神秘人的劍也出了出了鞘。
那把劍看是上品靈器不假,但是品相俗了一點兒,對于神秘人這種級别的大能來說,似乎稍顯不足。
墨垠對那把劍并沒有什麼印象,不能從那把劍推斷出神秘人的身份。
作為飛升過的大能,白曦的實力自然非同小可。
然而,面對眼前的神秘人,他卻并未能立刻占據上風。
這位神秘劍士對戰術的領悟已至化境,無論是劍法、身法還是戰鬥經驗,都顯得無比老辣與精湛。
兩人在空中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對決,身影如風般快速移動,劍光閃爍,每一次劍鋒相碰都發出震耳欲聾的金鐵之聲。
白曦在交鋒中逐漸展現出優勢,但神秘人戰意高昂,劍法精妙絕倫,使得白曦難以在不傷及對方性命的情況下輕松取勝。
兩人劍招紛繁複雜,攻守轉換間,已然過了百餘回合。
在一次關鍵的交鋒中,神秘人似乎露出了破綻,白曦趁機虛晃一劍,緊接着劍鋒疾轉,迅疾地劃過了神秘人的手臂。
但這破綻竟是神秘人故意為之,他借此機會将劍轉了半圈,急速向墨垠刺去。
打不過強的欺負靈力耗盡的,呸,不要臉。
墨垠發動天篆玉簡,消失在了他眼前。
此時,白曦迅速追上,将劍架在了神秘人的脖頸之上。
他沉聲說道:“我隻是想過天梯,并無殺人之意,希望你不要再做阻攔。”
白曦言罷,便将劍遠離了神秘人的脖頸。
神秘人陌聲退到天梯之上,他身前隐約顯現出一件造型奇特的物品。
那東西形似梭子,長約一尺有餘,全身由神秘的黑曜石與流動的赤金符文編織而成,仿佛攜帶着生生不息的力量。
它兩端并非一般梭子那樣尖銳,反而圓潤如珠,各自鑲嵌着一顆微小的靈珠。
其中翠綠靈珠猶如新生的嫩葉,另一顆幽藍靈珠,如同靜谧的夜空,雙珠交相輝映,生動而奇妙。
那把梭子開始迅速旋轉,從中湧出翠綠的絲線。
這些絲線如同具有生命一般,迅速攀附上神秘人的身體,滲透進他的傷口。
神秘人的傷口在這些絲線的覆蓋下,竟然瞬間愈合了。
緊接着,這些絲線猛然暴漲,如同湧動的綠色洪流,沿着天梯蔓延而上,迅速布滿了整個空間。
随着這件奇特物品的力量不斷釋放,墨垠感到自己的神魂深處似乎有某種東西在與之共鳴。
他早就認出來了,這是第四件邪器,生息命梭。
這件邪器主生,用法多樣,是四大邪器中最難纏的存在。
看來,他們遇到的麻煩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