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然:“你還沒生氣?你的臉都要掉地上了!”
幾個鐵盤端上桌,三人舉着各異的飲料相碰,齊夏然另外又跟陳興碰杯:“謝了啊,下回我請你吃。”
陳興推眼鏡不好意思起來:“嗐!那就先謝然哥了!”
男生之間的友誼就這樣,你請吃一次飯,我請吃一次飯,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就能一起喝酒了。
高一開始,齊夏然跟陳興就是這樣熟起來的,後來帶着丁硯一起,三人經常一起吃飯。
夜宵進食到末尾,丁硯還是悶着頭不說話就光吃了。
一頓飯下來,齊夏然心裡也擰巴成麻繩了。
好氣,氣丁硯不說話也氣自己一時上頭跑出去玩,被丁硯逮了個正着。
他悶下可樂最後一口,給自己做了心理準備——待會兒可能會被丁硯罵一頓,然後再一鼓作氣接受來自丁硯的冷戰。
不過最好的結果就是他向丁硯認錯,丁硯原諒他。
告别陳興後,兩人背上書包走在十步一個路燈的道路上,大路平坦又明亮。
齊夏然嘴一撇又一撅:“丁硯你等等。”
丁硯頓住。
他心底給自己打氣,“我要跟你認錯。”
丁硯:“認什麼錯?”
齊夏然:“我不該逃課去網吧打遊戲。”
丁硯:“就這個?”
要說這件事吧,丁硯在晚自習就消化好了,還特意上網看了推文。
齊夏然愛玩,丁硯早就知道了,他也找好了應對方法,畢竟現在學習最重要。丁硯最生氣的是,齊夏然不告訴他一聲就偷跑出去。
“當、當然了。”齊夏然摸鼻尖:“不然還有别的嗎?”
丁硯拉書包帶也不回答,轉身說:“回家了。”
“别!”
齊夏然扯住丁硯書包拉鍊。
“不是,我錯哪兒了你就告訴我一聲嘛!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絕對會改的,你就跟我說一句話!就一句!”
丁硯不愛說話,一生氣就更不愛講話了。
齊夏然難受得要命。
“丁硯。”
齊夏然哽了一下。
丁硯轉頭一看,齊夏然急哭了。
眼淚盞不住地往下流。
齊夏然的眼淚一直都是丁硯的軟肋,他一哭丁硯就沒招了。
齊夏然不喜歡哭,可是他急了就愛哭。
他從校服衣兜裡拿出一包紙,打開扯出一張給齊夏然擦眼淚。
長長一口氣吐出。
丁硯說:“沒生你氣,你逃課去打遊戲我早就消氣了。”
“那你生什麼氣?”
“生氣你不告訴我。”
丁硯頭頂正好是路燈,黃色光暈打在他身上,丁硯變成了頭頂光環的天使,整個人身上都是聖輝。
齊夏然:“那我以後什麼事都告訴你。”
丁硯用紙擦齊夏然的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