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屏息,緩緩吐氣。”
張俊人清空思緒,索性不再瞎想。
令狐荀将視線收回,舉起佩劍把手心割出一道口子,看着鮮血慢慢滲出。
那血很快像是活了過來,憑空爬起,朝公玉玄手上撲去。順着最突出的那道疤痕,豁出一個針尖大小的血洞,徑自往裡一鑽。
他屏息凝神,将體内壓制的麒麟之力通過那條細長的血鍊向外轉移。
一開始,張俊人隻覺得手上麻麻癢癢的,就像被螞蟻啃噬。
但很快那種癢意便從手上蔓延開來,往渾身各處都去。特别是下腹部,仿佛漸漸聚齊了一團火,越燒越烈。
他忽然就明白了方才令狐荀的意思,後悔不已。
特麼的,這哪裡是麒麟血,這是強效催情劑啊!
等令狐荀将血鍊抽離時,便見公玉玄滿頭冷汗涔涔而下,整個人就像從熱水裡撈出來似的,連肌膚都變成了漂亮的粉紅色。
他眸色一沉,喉結微動,撇開了目光。
此刻,張俊人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煎熬。他雖然閉着眼睛,但是腦子仍然十分活躍,閃爍着一些看上去疑似過往記憶的片段。
可是特麼的全都是不可描述的片段啊!
誰要看這個啊???
從天方夜譚裡莫名其妙搞到一起的小姐和男奴,到同學mp3上畫質拙劣的小黃片,再到p**nhub裡不小心誤點到的男男動作片……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就這麼飛速掠過他的識海,然後畫面落到了一個熟悉的人身上。
令狐荀。
先是月光下,壓在自己身上強吻的令狐荀。
然後是一件件脫掉衣服,邁入水中,朝自己走來的一臉冷漠的令狐荀。
雁眸銳利帶着鈎子,輕挑眉骨,冰冷涼薄。
長發被他撈起随手搭在一邊,如瀑布傾瀉而下。
他身形修長,随着往前走的動作,水面氤氲起伏,将那腹肌線條勾勒得若隐若現。
猿臂蜂腰大抵如此,越看越令人心驚肉跳。
胸膛上有一滴不知從哪兒沾染的透明水滴,順着那碗兒似的鎖骨滑落,碰到胸口,散作數瓣不見。
張俊人卻發覺自己兩隻眼睛貼在胸口上,完全挪不開了。
這……這哪能怪他?
要怪……就怪這緊實的胸膛實在長得太過秀色可餐。
令狐荀聽到他喘息聲加重,不由擡眸又去看他,卻是一驚。
此刻公玉玄面上酡紅,就跟喝醉了似的,渾身顫抖,幾乎都坐不穩。
他連忙伸手去扶,低聲輕喚:“阿玄。”
豈料那身體一碰到他,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似的傾倒過來。四肢交纏,恨不得跟八爪魚似的把他整個人抱住。
“好熱,好熱……”公玉玄無意識地喃喃。
令狐荀立即意識到應是那血發揮作用了,然而為何他體内的幽冥之氣遲遲不響應,反而叫他跟自己似的被催動情欲?
他連忙招架住他手腳:“阿玄,冷靜,想想延麟冥書,想辦法調動幽冥之氣。”
……沒有用。
他的聲音冷峻,低沉,清疏,此刻在張俊人聽來恍若天籁,更勾起他心底的癢意。
他整個人不管不顧攀到令狐荀身上,纏着他勁瘦有力的腰身,雙臂摟緊他脖頸。
他呼了一口熱氣,朦朦胧胧、心癢難耐地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不掉的地方,就往懷中人身上蹭。
一雙帶着粗繭的大掌扶到他腰際時,那種被粗粝撫過的觸感,更令他腦中一切理智轟然崩塌。
若拿的是宿敵相愛相殺的劇本……此番也未嘗不可,不是嗎?
你情我願,水到渠成。
這個念頭一起,他瞬間在沒有了任何顧及,唇齒緊貼在令狐荀耳邊,小聲道:“幫幫我……”
令狐荀被他蹭得難受,正要憑意念将他雙腿掙開,突然一股熱氣拂過耳畔。
那三個字濕漉漉的,仿佛有魔力,竟讓他一時間都忘了動作。
他神色浮動,眸光一沉,仍竭力扳住他雙肩:“阿玄,不要與我玩笑。”
換來的卻是唇上洩憤似的一咬,及越發不得體的一句回應:“求你,讓我上一下。”
瞬間氣笑。
令狐荀眸色黑不見底,映着眸中美人,燃着熊熊烈火:“這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