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怪好聽,可這破文除了我根本沒人評論啊!另外那條可以忽略不計了!”
“所以理論上,他的愛人也是開放性的。”siri用始終如一的冷靜聲線道,“再說了,你倆也不是沒有感情基礎的。你能在這一衆冷文裡選中它,并且專門寫了條評論并打了個2分來點評男主,不也證明你對他還是有點感情的?”
張俊人往下拉到評論區,看見自己當初那條評論。
【(省略前面1000字怒罵男主的前搖)……主角還叫令狐荀,我看就應該叫令狐苟,以後叫他苟子好了。作者不會寫爽文就别寫!】
正在懷疑人生中,突然發現底下不知何時多了行綠字,是作者回複。
【筆給你,你來寫,苟子也打包送你了[淚奔][發大水]】
張俊人:“……”
他徹底沒話了,隻想蒙着被子一頭安靜創死在客房牆壁上,一了百了。
Siri見他這幅痛不欲生的慘狀,安慰道:“别這麼消極,玄。換個角度想想,他對你因恨生愛,難道不比天天想着怎麼殺死你要強?起碼性命無憂了。”
張俊人欲哭無淚:“你特麼的就不安好心,把我賣了不說,還故意不提我的終極主線任務是要跟他決戰三回合。就不說我對男人無感,就算豁出去這張老臉,克服心理障礙跟他談了,我也搞不了這麼虐戀情深的東西啊!幹什麼一會愛一會恨,一會打一會救的,早晚得精神分裂!你們賠我精神損失費嗎!?”
“你看看他前面那幾出?就試問誰受的了???啊???你行你上啊!”
想了想又更加生氣:“都怪你,穿書讓我穿到個皮囊這麼好的大美人身上!還真不能怪他,我要是他,喝點酒湊到美人身邊,我也把持不住!”
Siri沉默一陣,突然道:“我還有一個法子。”
“快說。”
“之前就說了,系統一開始對你的定位是躺平養老,快樂生活。那個主題難度低些,抱緊boss大腿就行。你不是不願意嗎?要不就趁這個機會還政于真正的boss,回歸養老模式。壓力會小很多哦。”
說得輕松,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就要這麼拱手讓人,他哪裡舍得!
張俊人沒好氣道:“鬼風邪主死後,終極大boss不是一直空缺嗎?所以我才說要上崗的,怎麼,你們有新人選了?”
siri:“是的,經系統詳細計算後,已有相關結論得出。但如果你想轉移boss權限,有一個條件,你的所有相關數值後續都會清零,重新計算。”
不得不說這個選擇也是有一定誘惑力的。至少可以作為一個後備選項。
張俊人思索一陣,問道:“你所說的數值,是指天賦值和人品值?”
“是的,也會影響你的各項技能和功法修煉狀态。”
“那會給我換皮嗎?現在這個太惹眼了。”
“不會的。你該是誰就是誰,劇情進展過半,系統無法再重新初始化這部分。”
“那你說個der啊!”
沒有實力了,還得尋求他人庇護,更要命的還長這麼一張禍國殃民的臉,那豈不成了浮世随波逐流、任人宰割的小綿羊?張俊人不假思索打消了這個念頭。
摁下siri後,這一夜他輾轉反側,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居然樁樁件件都跟苟子有關。
……
兩日後,令狐荀抵達了太和山的少陽派。
太和山地勢險峻,狀若蓮華,期間壁立千仞,群峰挺秀,人稱奇險天下第一。
有詩雲隻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2]
這一路禦劍飛行,到山門處倒是老老實實落了地。
此時晨曦初升,霧色蒙蒙,天邊微微擦亮。山林間偶爾能聽得幾聲清脆鳥叫。
令狐荀身上已然換了件更為樸素的灰袍,腰間系着一塊金邊令牌。守門弟子見了皆朝他恭敬行禮。就這麼向上而行,暢通無阻。
雲台峰上不見人迹,他徑自穿過野林,走向一處僻靜幽深之所。
隻見牌匾上刻着長春石室四個大字,唯正室一間亮着,昏黃燭光透過隔花窗棱映出來。
門口守着兩個小道士,皆一襲暮山紫的道袍,站得身姿筆挺,精神抖擻。見他過來,背着劍朝他一揖:“令狐師兄。”
“師尊這麼早就有客人?”
這兩個小道士皆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左邊的濃眉大眼,瓜子小臉,名為玉箫鶴,右邊的則白白胖胖,活像個年畫娃娃,喚做白石郎。
玉箫鶴規矩道:“是,師兄若是來找師尊的,還請到隔壁稍等,我泡盞熱茶給師兄祛寒。”
令狐荀又瞟一眼那房中:“什麼客人?”
“幾個大和尚。”白石郎笑嘻嘻道,“長得可好玩哩!我還沒見過這麼亮的光頭。”
玉箫鶴瞪他一眼:“石郎!慎言!”
白石郎吓得一把捂住嘴巴,兩隻小眼睛滴溜溜轉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