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現在跟公玉玄綁定,還是設身處地感受了一遍他過往的緣故,張俊人的的确确對這個反派小龍套産生了一絲同情。
因為這種事情堕魔,完全可以理解的好吧?
也正因如此,堅定了他做掉自珍長老的信念,那種情形下,此人不除死的就是他,除掉他,也算替真正的公玉玄報仇雪恨。
Siri答:“目前公玉玄的隐藏劇情就到這裡,剩餘部分請自由探索,玄。”
“打住。”一聽見這四個字就頭疼,上一次自由探索差點要他狗命,不能再這麼瞎整了。
“那我問你,你憑良心說,那個鬼風邪主是好老闆嗎?”
既然開局依然是社畜,那跟對老闆很關鍵。對此他深有體會。
張俊人初入社會第一份工作在一家不那麼正規的小私企,遇到個極其難搞的老闆,平日裡就以抨擊他自信心為樂,好像這樣才能顯示出自己的優越感。
那是他兢兢業業,如履薄冰,成天聽老闆喊他都聽出幻音。但最不能忍的是臨時不打招呼就擅自調整工資結構。績效完不成,還倒扣他基本工資,真是絕了。
張俊人不伺候了,第二天就提了離職。
那個月自然是窮得差點連飯都吃不上。
所以說他為什麼這麼讨厭苟男主令狐荀?
看到他苟來苟去的慫樣,就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可憑什麼他令狐荀就有親作者愛護,動不動就來個狗屎運逢兇化吉?
他張俊人卻隻有靠自己咬牙死撐的份?
好吧,他承認是他羨慕嫉妒恨了。
現實的人生殘酷又無情,沒人給他開挂,也沒人拉他一把,他自己個兒在泥潭裡摸爬滾打,走了好多彎路吃了好多悶虧,好不容易才當上一個小經理。就這,還得點頭哈腰陪客戶喝着他最讨厭的高度白酒,喝到醉生夢死,喝到淩晨一頭栽下立交橋。
都說了他酒精過敏啊,可誰在意呢。
結果那天客戶也喝大了,摟着他肩膀一邊抽煙一邊笑。
“小張,我跟你說啊,你們那個老李,他不地道……前面那個項目到現在都快結束了,達成效果,連承諾的10%都沒有!我都快急死了,你說我怎麼跟公司交差啊?他這回把項目交給你,可是跟我大吹特吹了一番!我對你,寄予厚望,最後要是效果達不到,我告訴你,後面的投放就沒了!知道吧?得罪了業内大客戶,煮熟的鴨子也得飛!”
那時他就隐約明白老李的用意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為什麼突然提拔他?不是對忠心耿耿的老下屬良心發現了,是要拿他背鍋。牛逼吹完了,做不好反手推他身上。到時候在公司看來,領導是把項目争取來的大功臣,他張俊人才是沒留住項目的蠢貨。
可即便明白,又能怎麼着?他還得陪着笑臉,今朝有酒今朝醉。
某種程度上看,卷人也有可悲之處。
Siri閃了閃才答:“抱歉,我沒有良心,無法回答。”
……張俊人冷哼一聲,暗自忖度,反正他記得鬼風邪主後面當boss時身體和脾氣都是不太好的,動不動就随手殺掉辦事不力的下屬,有時候頭風發作也要搞死幾個發洩一下。
怎麼給新領導交差恐怕是個大問題。
原書這段劇情裡,公玉玄被殺後,鬼風邪主失去向導,在後山一無所獲,自然氣急敗壞很快離開。
可眼下自珍死了,他們肯定不能去後山再瞎轉悠,禁地可不是鬧着玩的,再遇上幾個派中的隐世高手圍攻,依照他現在的情況,保準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裡,他從懷裡摸出從自珍長老那裡舔包的幾個油紙包,有粉末有丸藥,若有所思。其實按照他推測,依照這自珍老頭平日裡多疑又古怪的尿性,這麼寶貴的神丹肯定不會随便鎖在哪,反而貼身攜帶。
可是這幾包東西啥也沒寫,根本不知道哪個是哪個。再說也就是猜測,他也不敢托大。
但有一包藥丸格外大,隻有兩粒,黑黢黢的跟芝麻丸似的。他嗅了嗅,聞不出什麼門道。
于是問siri:“這個是九鼎神丹嗎?”
Siri:“抱歉,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不能劇透是吧?
他歎了口氣,又問:“我要是被殺了會怎麼樣?”
“主線任務失敗,肉身再次損毀,你失落的靈魂将無處安放。”
得,合着就是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