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潤笙哭了。
“怎麼了,笙笙,誰打你了?”廖靜箫弓着腰又是摸他弟的胳膊,又是摸他弟的臉,着急地問道。
蘇靜不知怎的開始胡說起來,“他把我的裙子穿去學校,讓同學看見了,他就打人家,打不過被人家打了。”
廖靜箫沒管蘇靜的話,他看柳潤笙一直捂着肚子,就去掀他衣服,但柳潤笙用了很大的力壓住衣服,不讓他看。
“打哪兒了?給哥看看。”
柳潤笙哭得說不出話,隻能一直搖頭。
弟弟不說,他也沒什麼辦法。廖靜箫摘下書包就扔在一邊,拉着他弟進了房間,蘇靜一直看着兩人,也沒說話,有點怒其不争,顯然更生氣了。
房間裡,廖靜箫幫他弟找好睡衣,拉着人進了浴室,但小家夥一直捂着肚子也不脫衣服。
“那你自己洗,哥哥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柳潤笙看着他哥,心裡更難受了。
“衣服給你放這兒,髒衣服就扔在地上就行,”廖靜箫幫他擦了臉上的淚,“不哭了啊。”
哥哥出去後,柳潤笙反鎖了浴室門,然後開始慢慢脫衣服,他身上很髒,肚子上還有一片紅紅的印記,一摸就疼。
廖靜箫出來後,坐在客廳勸蘇靜,讓她别生氣了,說弟弟還小,好好教育會好的。說他受傷了,現在應該關心他,而不是坐這兒生他氣。
蘇靜:“可他太給我丢人了,你知道嗎,我今天掀開他的衣服看見我的裙子穿在他身上,我一瞬間,我都有點反胃,怎麼那麼惡心。”
廖靜箫:“這有什麼嘛,我小時候不也穿過裙子嗎,你帶我去照相館拍照穿的。”
“你那時候才多大,他都上六年級了,還把裙子穿到學校裡去,就不怕同學笑話?老師今天把我叫去,我臉都被丢盡了。”蘇靜坐回沙發上,“中途養的就是養不熟,怎麼你長得好好的,他就長成那樣了呢?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做出什麼丢人事。”
過了會兒,廖志遠回來了,像是已經知道了消息似的,進門的時候也是氣沖沖的。
換了鞋,黑着臉走到客廳放下包問道:“人呢?”
蘇靜:“回房間去了。”
廖志遠就往屋内走,廖靜箫走上去攔住他,“爸。”
廖志遠:“嗯。”
“不是說後天回來嗎?”
“你媽叫我回來的,說家裡出了件丢人事兒。”廖志遠說着越過廖靜箫想往房間走被攔了下來。
“笙笙洗澡呢,他身上很多傷。”
廖志遠有些不可思議:“還跟人打架了?”
“那人欺負他。”廖靜箫很平靜,甚至語氣有些冷。
廖志遠返回客廳,“你怎麼知道,他做出那種事,肯定是被人撞見了想堵人家嘴才打起來的。”
“他受傷了。”廖靜箫重複道。
廖志遠返回客廳,坐在蘇靜對面的沙發上,他把襯衫袖子往上挽了挽,看了眼廖靜箫,又看向蘇靜說:“早知道養在家裡了,當初你非要把他送我爸那兒去,鄉下沒人教怎麼能長好?”
蘇靜沒來由的被說一嘴頓時來了氣:“廖志遠,你什麼意思?你還好意思說我,”像是覺得坐着氣勢不夠,蘇靜站了起來,“把他接回家裡來這麼多年了,他眼裡有我們嗎,啊,現在做出這丢人事兒就是我的責任了?我看都是你爸,你爸養大的孩子沒一個好的。”
其實廖靜箫還有兩個伯伯,他大伯二十歲的時候因為賭博欠債偷偷去挖電纜被電死了,二伯又因為與妻子不和,情急之下失手殺了人,現在還在牢裡關着。這些事情廖靜箫和他弟從來都沒聽說過,蘇靜兩人也從未在兩孩子面前提過。
“不是說不提這事兒嗎?當初把他放家裡養不就好了,非送他走,我爸把他養大,現在都去世多久了還拿這事兒一直說。”
蘇靜:“我說說怎麼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廖志遠,我當初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你。我看你工作辛苦,才把他送你爸哪兒,現在到怪起我來了,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