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下午接我嗎?”周一早上,自行車後座,柳潤笙吃着玉米問。
“不接,我上晚自習呢,周五接你。”
“奧。”
小學門口排着長隊,應該是一二年級的學生。那個小學每個班級必須在學校門口站隊,等全班人來齊了之後才能由各班班主任帶着進學校,否則就不能進去。廖靜箫小時候就是這樣,他還每天都去得很早,就在校門口幹站着。他皮膚白,夏天的時候太陽一曬,很容易曬傷,蘇靜就每天攔着他不讓他去那麼早。
柳潤笙六年級了,已經不需要那樣了,他這一周都坐的廖靜箫的車,總是班裡第一個到的。老師還因此表揚了他,但後來他就不願意了,就算哥哥送他,他也會在外面多等一會兒。他知道老師表揚他的目的,是想讓同學們都向他學習來早一點,但是他不願意,他不願意當這個榜樣,也不願意幹涉别人的正常作息,況且還會引來别人不善的目光。
“呦,廖靜箫。”廖靜箫以前的數學老師剛從學校裡出來,看見人在對面就過來說幾句話。
廖靜箫見到好久不見的老師也很高興:“高老師!”
高老師:“這是等誰呢?”
“等我弟呢,他也在這兒上學,他上六年級。”
“但是放學時間都過去了,還沒等着人,會不會已經回去了。”
廖靜箫也有點懷疑了,他看了眼手表,确實離放學時間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
高老師:“那你繼續等,我先回去了啊。”
“哎,好的老師。”
又等了一會兒,廖靜箫才騎車往回走。
“你丢不丢人,你在學校幹這種事還要不要臉,啊?”蘇靜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來了,她坐在客廳沙發上抱着胳膊罵柳潤笙。
周五下午最後一節課的時候,柳潤笙去上廁所,被人堵在了廁所隔間。
那個人是班裡的刺頭,叫李宇,留過級,比柳潤笙他們班同學都大一歲,他經常偷錢還欺負女生。有一次他偷班費的時候被柳潤笙撞見了,就警告柳潤笙讓他閉着嘴。但後來還是查出來了,他的家長補了班費,還大庭廣衆之下讓他丢了臉面,于是他就一直對柳潤笙懷恨在心。
他的座位在柳潤笙的右後方,上自習的時候他不好好學習,就趴在桌子上,無意間瞟見了柳潤笙校服褲腰處露出來的白色蕾絲,于是好奇心和報複心同時興起,将人堵在了廁所。
柳潤笙的校服是四年級新買的,他五年級沒怎麼長高,校服穿着剛好。六年級的時候突然猛長了幾厘米,校服就有點不合身了,上衣還行,褲子就差得遠了,不僅褲腿短了一截兒,褲腰那裡有時候他蹲下還會露出裡面的内褲。
“呦,我就說你怎麼成天不說話呢,衣服還總是穿得這麼嚴實,原來是裡面穿了見不得人的衣服啊。”李宇不懷好意地笑。
柳潤笙看着他,眼睛睜得老大,他心裡很忐忑,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揭穿,或許很快大家都會知道,哥哥,也會知道。
他緊咬着牙關,低不了頭,因為他被人掐着脖子;他也動不了,有人鉗制着他的雙手雙腳,他的褲子被扒了下來,他們都在笑着他。
“你說說你,啊,怎麼想的啊,女人的裙子都穿到學校裡來了,”突然,李宇很誇張地用手擋在嘴巴前,裝作驚訝道:“不會吧,你不會是個女的吧。”于是,柳潤笙真切地感受着李宇的手掀開了自己的衣服。
“有小雞兒啊,我當你沒有呢。”李宇說。
柳潤笙猩紅着雙眼看着李宇,李宇用手背在他右臉上拍了拍,眼睛看着他對其他人說:“走吧。”
柳潤笙被放開,他迅速提上自己的校服褲子,把裙子塞進褲腰裡,然後怒氣沖沖地看着李宇和他身後的幾個人,拿着一旁的拖把扔了過去。
拖把的毛正好撞在李宇的後腦勺,拖把是濕的,還在往下滴水。李宇摸了摸頭發,粘粘的。他一臉不可置信,沖過來就給了柳潤笙一腳,那一腳剛好踢在柳潤笙肚子上,他當場就倒在地上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