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夢熹忍不住懷疑自己老闆的能力:“确定号碼沒錯?”一個多小時裡打了十幾次都沒通。
蘇安辰理直氣壯,直接從病床邊櫃上拿起柳竹忞的手機點亮,輸了六位密碼解鎖,翻進聯系人,搜出柳楓眠的手機号,把屏幕對到洛夢熹眼前:“你對對。還懷疑我?”
的确懷疑。把一個受爆炸沖擊腦震蕩和身上紮進飛濺碎片的Omega,在事故現場毫不顧慮地翻來翻去,這種蠢貨怎麼能不懷疑。
号碼倒是沒錯。洛夢熹随即換個方向:“找他别的家人?”
蘇安辰收回手臂,手指大力劃上手機屏幕,幾百個聯系人快速滾動:“我隻知道他爸是教授,媽是律師,不清楚名字,他通訊錄裡光秃秃隻有全名,姓柳的好幾個,根本搜不到親屬稱謂。要不是知道他弟弟叫什麼,我一個人都找不出。”
“聊天軟件呢?”
“設了應用鎖,密碼是四位,不知道了。”蘇安辰把手機原樣放回去,吐槽,“防誰呢。”
不就防些能把他手機解開的人嗎。洛夢熹無話可說,準備繼續嘗試打電話,手機響起,那打了十幾次的号回撥過來了。他朝蘇安辰比個手勢,往病房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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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的環境吵,嘈雜聲太多,柳楓眠不說話的間隙,洛夢熹聽到的全是年輕男女在争論題目答案的聲音
是學校在考試?洛夢熹突然吃不準該不該此時直說發生的事。
“講清楚,”柳楓眠不敢想自己錯過十幾個未接電話的時候他在經曆什麼,腳下不知道在往什麼方向走,耳邊也聽不到一路同學七嘴八舌讨論剛結束一科考試的聲音,“什麼叫他出了點事?結果現狀原因時間地點!”
洛夢熹第一次被個小自己有十歲的年輕人教育怎麼做事,卻沒法反駁。
柳楓眠隻覺心髒泵血回血全停了,心尖的痛上到大腦,頭也跟着痛,勉強還知道自己的山地車鎖在什麼位置,推出來靠在校園主幹道的樹邊,快速查洛夢熹說的城市他們所在醫院的路線。下一科棄考、現在馬上出城還不到高峰時間,開車三個半小時能...不對,腦子不清楚了,開到高鐵站趕最近的班次,出站打車...
洛夢熹耳中傳進年輕人聽不出情緒的聲音:“你老闆和他在一起?”
“對。”
接着,在空氣流動的風聲裡,出現一聲短促的笑:“為什麼會是他出事。兩小時後,我看到他時,你老闆最好能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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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氓,你小子人呢】【打電話也不接】【被綁架了倒吱一聲】
【有事,出城】
“什麼事?!考試!你不是忘了哦?!考場就差你,監考在問咧。”
【前面開車,幫我說下,已經發了申請緩考郵件】
“這會兒申請有屁用哦!規定時間過了!缺考就是大挂!”
【随便】
“你講笑話?什麼事天塌地陷咯?這是專業課哦,不是統課!”
“你真瘋了?重修記錄怎麼辦!你要是被八年制淘汰了還圖什麼!”
“...麻痹,開考了,管不動你。”
“小楓,我跟你差一班高鐵,前後半小時。你媽從鄰市開車過去,估計跟我差不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