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燈紅酒綠,玉衡報了肖亦骁的名字後,服務員就帶着他往裡邊走,看着金碧輝煌的地方,他發現不就是前幾天姜揚買醉的地方嗎,真是夠巧了。
電梯裡肖亦骁等候多時了。
“我專門來接你們了,剛剛我才把宴臣跟沁兒帶過去。”
玉衡:“我哥他們到了?”
肖亦骁摸着下巴,一面走一面誇贊:“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是gay圈天菜,有一種清爽疏離的少年感,身材也很好,看樣子平時沒少鍛煉,你這麼高竟然都沒有駝背,看着就像不淪世俗的少年。”
玉衡停下腳步, “人長得不怎麼好看,講話也不怎麼好聽。”
肖亦骁從小到大早就見識過他的毒舌,但還是佯裝惱怒:“我可去你的,你得叫我哥,哪有你這麼跟哥說話的。”
包廂裡面他們一進去就吸引了不少目光,長沙發上坐滿了人,玉簡坐在中間朝他揮了揮手,遞了個酒杯過來:“小衡,這個你應該會喜歡。”他左右兩邊的美女一個清純一個性感。
沙發依次往旁邊坐的是有些眼熟的明星,有男有女。
肖亦骁道:“簡哥,你們聊,我去旁邊坐坐。”
玉衡走了過去,接過酒,玉簡旁邊的美女有眼力見的讓了個位置,他掃過周圍,發現了在窗戶邊沙發上喝悶酒的孟宴臣。
玉衡:“哥,我去那邊。”
玉簡:“好。”
孟宴臣拿着杯子的酒輕輕搖晃,玉衡俯身,玻璃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我們孟總這是怎麼啦。”
孟宴臣擡頭看他:“沒事。”
玉衡坐在沙發上,放下杯子,雙手揉他的臉:“這麼委屈嗎,跟哥說說,哥幫你出氣。”
從廁所出來的肖亦骁,轉向玉簡的方向,放大聲音告狀:“簡哥,小衡大逆不道,剛剛揉二哥我的頭,現在揉他三哥的臉。”
玉簡笑着說:“他還小。”
孟宴臣感覺臉都被他捏的紅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任他動作,直到有小姑娘偷偷笑,他才擡起一隻手推了下他:“松開。”
玉衡放開手,發現許沁的身影沒有見到,“她去哪兒了。”
肖亦骁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沁兒走了,還撒了謊,說他們醫院有事去了。”
孟宴臣向來波瀾不驚地表情變了變,他往後看了看:“走了?”怎麼?”
肖亦骁:“她說,人生總會留下遺憾,即使人們付出,再多的努力也不能幸免于難。”
肖亦骁滿臉不解,反問:“這是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
玉衡吃着葡萄,淡淡道:“她什麼時候正常過。”
孟宴臣看了他一眼。
肖亦骁:“人生苦短,能享樂就已經是很大的福氣了,放棄已有的,追求虛無缥缈的不值得。”
正說着,倒酒的姑娘走了過來,她穿着超短裙,低眉順眼,手還有點抖,玉衡端詳着她,“我是不是見過你。”
肖亦骁暧昧地一笑:“小衡會搭讪小姑娘了呀。”
玉衡無語:“……”
孟宴臣看着她清秀的臉,回答:“是見過,那天你喝醉了。”
玉衡哦了聲,發現那邊的玉簡跟幾個男人聊得不亦樂乎,玉簡笑着,以為他是無聊了,看着角落的謝輕流,“你去陪小衡玩玩。”
謝輕流目光鎖定在那個背對着他的男人身上,昏沉的燈光下,那個男人轉過頭,驚起旁邊的姑娘小聲讨論。
肖亦骁聽到玉簡的話,喝了一口酒,坐在玉衡身邊,問:“你小子不會對男的有興趣吧。”
孟宴臣看了過來。
玉衡回頭,沒擡眼,拿了一顆提子吃:“不喜歡,但是可以玩玩。”
往這裡走來的謝輕流臉上的表情有些維持不住,從頭到腳冰冷的不行。
肖亦骁沒想過他這個回答,有些欣慰:“長大了,還以為你一撩就會臉紅呢。”
他主動坐回原位,給謝輕流騰位置,他手機震動了好一會兒,看了眼:“你們先喝,我下去處理點事情。”
孟宴臣:“好。”
謝輕流給玉衡添酒。
玉衡:“你幾歲。”
“二十六。”謝輕流說。
玉衡繼續問:“你是演員嗎。”
謝輕流:“為什麼這麼問。”
玉衡毫不避諱誇獎:“你的臉很好看。”
孟宴臣握着桌子上的酒杯,手背經絡分明,他低着頭發愣。
玉衡修長的手指在他面前揮了揮:“怎麼又發呆,我帶你出去玩吧。”
手腕被握住,他看着玉衡,恍惚間回到了以前。玉衡帶着他騎單車、狡黠的把辣條塞進他嘴裡,甚至軟磨硬泡帶着他玩遊戲機,以及坐在他機車後面,有時心血來潮把他帶到家裡展現自己的廚藝。
可惜那時候太過于年輕,總被些許小事牽絆,無法領會這其中間深厚情誼,隻是以為生活裡尋常片段。
玉衡和玉簡說了聲就帶着孟宴臣出去了,兩人走在公園裡,晚風輕拂臉頰,樹葉發出飒飒的聲音。
孟宴臣:“你回來我很開心。”
玉衡扭頭看他,孟宴臣察覺那道視線在自己臉上巡視,久久不移,他胸腔下的心跳好像緩了幾拍,扶了扶眼鏡,“怎麼了。”
玉衡笑:“不怎麼。”
孟宴臣:“不怎麼是怎麼。”
玉衡看着他:“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孟宴臣笑了下:“頭有點暈,但是很幸福的感覺。”
玉衡嘀咕:“怪不得看着有點傻。”
回到家已經快要十二點,玉衡洗洗躺在床上,手機短信鈴聲響起。
許沁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見宋焰就感覺我變得不像自己。”
聯想今天她的謊言,難不成是去見一米六三了?
玉衡打字發送:“嗯。”
“?”
許沁已經打了一行字,聊天框彈出一條消息。
“像個腦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