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回來了。”
白松明緊随其後跳進來,吐出了舌頭。
童心塵臉一拉,“所有人,備戰!”
坐忘派弟子聽令紛紛抽出長劍。
“開玩笑開玩笑。别生氣。冷靜冷靜。你快點來救場!”
白松明果斷後退,拉出身後一人。正是許安平。
許安平腼腆地笑笑。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也,也回來了。”
解開誤會,告别衆人,他們不約而同地往回走。回家去。
一片寂靜的夜裡沒有月亮。如墨的世間,亮起螢燈一盞盞。腳步聲一前一後。燭燈照亮了前面的一小段路。
持燈在前的童心塵突然站住,一擡頭,滿是惆怅。
“月亮出來了。”
後面的人聞訊擡頭,月色将他的臉一點點照亮。
“是啊。”
“什麼時候走?”
他不敢問是不是不走了。不寄予厚望才不會失望。
“今晚不走。”
成親那晚的小把戲,他竟然也學會了。
童心塵呵一聲,想笑,兩顆淚卻滾落下來。
“我教什麼你都學得很好。”
童心塵還以為至少這幾天可以和和美美。結果許安平奔波忙碌。一會兒找他七位師叔下棋切磋,一會兒教坐忘派弟子起陣。就這,他還能找到時間把那鴻雁葦上簪做完!也是絕了。
童心塵對鏡自照,問身後人,“好看嗎?”
許安平給他将簪子擺正,笑道,“好看。”
掌門今天戴了新簪子!
得知消息,一下子湧上來好多人。坐忘派知他倆關系的弟子們紛紛擠了過來。吃早飯的這一桌加了一張凳子又一張凳子
“我愛人做的。這手藝,外面可買不到。”
“我保證天天帶在頭上,秀死你們。”
“哎呀呀誰讓我家安平這麼厲害?又會做簪子又會做镯子……”
童心塵被弟子們圍在中間。肆無忌憚地宣揚他們的恩恩愛愛。
得到掩護的許安平悄悄問身邊的元心明,“還記得我們之間的交易嗎?”
白松明拍拍胸脯,“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給你。”
許安平,“我可能要死了。攔住心明。别讓他救我。”
白松明,“我兒子,不用你說我也會看好他。你自己小心。”
許安平得到意外的關心。有點驚愕。抱拳謝過。“多謝關心。”
暖風吹人醉。童心塵順着許安平目光看去,白松明孤零零站在遠處像一座墓碑,全身冰涼,離開。
再看許安平,依然很和善,但是怎麼看怎麼裝。童心塵心有不祥預感。
“有什麼要我們幫忙的?殺雲霁這麼大的事情,我們也想出一份力。”
“我們力量小,但是在外圍守衛以防萬一他跑出來也是可以的。”
“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嘛!”
許安平歸來就是為了殺雲霁。此事人盡皆知。
永明邪教以願望吸取壽元一事也已經公開于衆。如今還出現了用光邪教、花光邪教。
弟子們自知不力。但是确實也是想要出一份力。
許安平想了想道,“确實有件事需要你們幫忙。”
衆人喜出望外,催促他,“快說快說。”
“我們一定可以做到!”
“盡管交給我們!”
可,許安平要他們把元心明抓起來,押到陣中。
“這……”
童心塵也驚了。“你之前沒跟我們說過這個。”
許安平,“本來隻跟心明一個人說了。但是我現在擔心他回過味來,不肯乖乖就範。連夜逃跑。”
有弟子很快反應過來。“我先去盯着他,别讓他跑了。”
有人提醒他,“有人先去了。”
那弟子說着,“多我一個不多。”便向着元心明的客房跑去了。
童心塵,“你又想做什麼?”
許安平,“殺元心明。”
“可是元心明無罪。他什麼都沒做。”
“雲霁藏在了他體内。明日起陣,殺他,就是這麼簡單。為了殺雲霁,這都是必要的犧牲。”
有弟子問,“我們,隻負責押解就好了是嗎?”
童心塵罵道,“這是為虎作伥!”
許安平道,“今天放過元心明,明日雲霁殺的就是你我!”
童心塵,“我們隻要不許願……”
許安平,“你能保證你永遠不會嗎?你能保證我們的兒子女兒都不會嗎?雲霁活着,就是最大的威脅。隻有他死了,才是人類唯一的安全。”
童心塵,“這不是正義之舉。”
許安平反問他,“為他一個,死千千萬萬個,這就是你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