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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放逐非天意,栖遲損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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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師叔醫術高明,所有師叔都欠他一條命。有六師叔開口,這事兒定是穩了。

永富道長掐緊竹仗,太陽穴突突地跳。

“你真要這麼做?”

“是。”

五師叔趕到的時候,永富道長一根竹仗将童心塵打得皮開肉綻。快打死了去。

童心塵剛搶到書冊在手,來不及翻開看就被他永富師叔扔了,繼續打。他隻得一面伸手躲一面在密林之中逃竄。嘴上仍是不依不饒的,“是!就是打死我我也要這麼做”。

永言腳剛落地。童心塵就跌跌撞撞地撲倒過來。吐出一顆臼齒和着血,抱着他大腿躲着芒杖。

“五師叔救我。”

永言道長張開寬闊的兩臂。啊啊叫出聲來。他本就不善言辭。這一急,更加說不清了。

幸好,同為宗門師兄弟百年有載,永富聽不懂也猜得到大半。

他舉起芒杖又要揮下。永言發怒了。啊一聲,抓過他芒杖,折斷了。

永富還不放過他。舉起手又要來打。永言似那母雞護崽将身下的童心塵護得死死的。

永富勸道:“沒事兒,人死了我都能救活。可他作為掌門的,道心死了,我們虛靜派都要完蛋!你那該死的念頭!我把它打沒咯!”

永言深知自己打不過永富。道理也講不通。唯有啊啊啊叫着,硬是用身體挨了幾巴掌,吐出幾口濁氣卸了傷害。轉身抱起人,撒丫子就跑。

他身手極好,抱着個人,仍然施展躍岩之術,在各個山頭之間三兩下起伏,便來到了永河跟前。

後者正在跟義兄永海道長下象棋。

“哥哥你讓我一子好不好嘛!”

“不好。”

正是差二子就要滿盤皆輸的地步。正焦頭爛額,不得不發動撒嬌攻勢。聽他在旁呃呃啊啊地叫,煩得不行。“娟兒不在我很難聽懂你說什麼。”

“啊啊啊打打打他他他……”

還是對面永海道長起身,接過人放下。指指天,示意他聽。

這一頓折騰已經是午飯時分,不遠處炎上山吹起了哨子,是永言道長的媳婦兒喊他回家吃飯。

永言道長指手畫腳表示這裡被打了這裡被打了。

永海道長聽不懂。“我先救星沉,你的事兒等會兒再說。”

可不就是要你救他?永言道長狂點頭。告辭。飛身一躍,人已消失在群山之中。

永海道長上下打量一下童心塵,一抓一提順手給他過了一遍全身靈氣血脈。童心塵瞬間感覺整個人好多了。

“唉唉唉哥哥你這個不對不對!”

永河道長說着不對,起身來給童心塵穴位點了幾下。

童心塵頓覺耳聰目明,快要飛升。

“你看!就說是我的手法更妙!”

二人同出小山村,為父母報仇滅山魈,蹉跎了許多歲月。

年過二百後,兩人都發現彼此已舉目無親。索性在這從革山上比鄰而居。縱使是日夜鬥嘴也好過長夜永寂。

三師叔和四師叔對于血脈運行是最為拿手的。也是互為對手。一個擅長行針,一個精于推拿。彼此誰也不服誰。這一吵就是兩個百年。

對視一眼,又準備争吵。童心塵一手一個摁下去。

一個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一個緩緩接近病竈中心。都不是大問題。隻是一個太慢,一個太猛。萬一遇上重症一個來不及一個淤血擁堵無法自行引導情況更糟。兩相配合,疏堵共用,必要時藥石相輔,方是萬無一失。

童心塵一番言語,一碗水端平。

兩位師兄都聽得順耳。也便少了一番争吵。望向他的眼神也頗為欣慰。

童心塵補上一句,“六師叔說的。”

兩人瞬間冷臉,再看他時又是一臉“吾兒頑劣”的模樣。

商量好冬衣的數目,提到潘玉龍的病,兩人皆是搖頭。

“你們能救我為什麼不能救師兄?”

永河道長說,“你是救世之人。他不是。”

永海道長說,“清虛玉璧隻認你,不認别人。”

清虛玉璧是他們虛靜派傳了一千年的門派至寶。相傳能提升修為、活腐肉生白骨。可惜認主。

童心塵上山那年滿大山地跑,師父也不責怪。在那漫山野花中,清虛玉璧赫然立于搖曳風中。童心塵躺上去睡了個美美的午覺。

他不是清虛玉璧認可之人誰是?

永河道長知他們景字輩兄弟情深。他和永海也能感同身受。然而生死有命,這是誰也沒辦法的事情。

童心塵不信天!不信命!他隻信人定勝天!

童心塵說出自己的想法。“如此以來,所有問題都可迎刃而解。”

兩人都怔住了。永河道長拍案而起,“你怎麼可以……”

永海道長執棋子敲棋盤,太過用力,連大地都在震動。顯然也是怒氣不小。

“鎖妖塔存在多年,你不會現在才看不過眼。你一切變化都來源于下山娶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很喜歡這個對象?”

“是。”

“你去找你二師叔,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童心塵在雲海中禦劍飛行的時候,永明道長正趴在地上聽着土地的震動。

那是永海給他傳來的訊息。

“安平,行。玉龍,不行。坤土,南西方。大事?什麼大事?”

擡頭果然是南西方有人。對方沒看到他,正蘊含内力喊着,“二~師~叔~”

耳側有風,長生劍側身斜着飛,童心塵伸手抓住,是一個削了皮的柿子。表面白霜被刮去了一層。

童心塵頭朝下栽下去,“二~師~叔~”

山下那老人迅速躲開。是他那愛吃柿子的二師叔。

童心塵離地三尺雙腳扭轉,身子倒回來,長生劍轉了兩圈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童心塵又抓着柿子樹粗大的樹幹将自己甩了兩圈洩力,長生劍始終乖巧在他腳下不離半寸。

衣袂帶起一陣旋風,他腳下一盤,正好踢飛了一籃筐的柿子。

自知闖禍的童心塵站穩了沒敢動。

永明道長發白的雙眼瞪圓了,耳朵一動,半步向前,左手一隻右手一隻。看似閑庭信步,實則身法輕盈衣袂飄飛如遊龍。那紛紛下落的柿子也沒有一個逃得過他的手心,砸不進地裡隻能輕輕巧巧落在老頭子的竹筐裡。

“臭小子,今年曬的柿子餅、柿霜,一個!都!不給你!”說着,摸着竹筐放進去最後一個柿子。

難怪柿子被刮了一刀白。二師叔的柿子産品又多了一條線-柿霜。

他永明師叔算這一脈弟子有多少要多少套冬衣數得那叫一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連那小男孩喜歡花鳥魚蟲不喜獅虎二師叔也知道。

“那加兩套繡小老虎的冬衣,三套繡花鳥的。對了,都幾歲了?”

二師叔把身高體重都一一說了。

童心塵在他二師叔這兒吃烤乳鴿,品柿餅。再來上一壺清茶。着實美哉。今早的舟車勞頓,一身的傷痛竹仗痕仿佛都融化在了這一杯清茶之中。

“還是二師叔這裡最好。二師叔,我……”

“他們跟我說了。”永明道長指指自己那隻被挖去的眼睛。“你知道我這隻眼睛是怎麼沒的嗎?”

童心塵語塞。二師叔當年窺探天命算門派未來,失掉了一隻左眼。如今再度逆天而行,又豈是一隻右眼能解決的呢?

“天地尚不能久,更況于人乎?”

永明道長一把拉人坐下叫他動彈不得。

“我知你心中有愧。蕭田甜來鬧,你也不會吵回去,就知道在心裡責怪自己。我告訴你,玉龍能為門派做到這個地步,我欽佩他,但我不覺得他會後悔會怪罪你。你昏迷了20年。這不是你的錯。如今犧牲的是玉龍,往後,擔責的就是你我。拯救門派,除魔衛道,不分先後,都是英雄。”

“也不一定要救玉龍師兄。用誅星大陣。這樣可以解放潘玉龍,結束一代又一代的守陣七子。”

永明想起老七他們的傳信就心有戚戚。他真的要為了和他對象在一起,大開殺戒。

“那塔裡的妖邪怎麼辦?”

“殺了。”

鎖妖塔裡都是窮兇極惡的妖。童心塵真覺得全殺了也不心疼。

他話說得輕飄飄,抓着一罐兒枇杷膏兒一勺一勺地吃。他二師叔素來喜愛柿子今兒個來了個枇杷膏兒。着實是新鮮。這還是聚仙樓出品。他高低得嘗兩口。

他越吃越歡。全然沒看見他永明手中茶碗是動了又動。

來來回回被拒絕,被推诿。童心塵已經不抱希望了。“二師叔,我是掌門。你們不肯布陣,我還找不到人了?”

永明心道完了完了,這小子決定了的事情改變不了的。“有情不在朝朝暮暮。你三個月都等不得嗎?”

童心塵一臉疑惑地又勺了半罐枇杷膏兒進嘴。抿抿嘴角甜絲絲的味兒才問,“什麼三個月?”

“老三和老四沒跟你說?”

童心塵搖頭。“他們叫我來問你。”

“此事确實是我最清楚。”

永明心疼那一瓶枇杷膏兒。拿了來,蓋好。給他塞了個柿餅才道,“你當我不知道這鎖妖塔害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嗎?”

撫恤金,也是買命錢。

那鎖妖塔前的界碑,是多少人的墳墓!埋葬了多少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就連何春蓮、五簾風這些個老祖宗也未能幸免于難。

高巨瘋也……

永明老早就對此不滿。年少氣盛的他蔔算未來,損了左眼。又怕洩露天機,所以對外都說是測算門派未來。

“所以?”童心塵吃完了柿餅,又開了枇杷膏兒勺着吃。“二師叔,你看到了什麼?”

永明心疼地閉上眼。

當年看到的血色聖衣再度浮現眼前。那腳踏千羽浮雲的蓋世英雄,從半空中破陣而出,身下是粉碎崩裂的鎖妖塔。還沒看清英雄的模樣,永明的左眼已經陷入無邊黑暗。

窺視未來的代價,出現了。

再睜開眼,罐子空空如也,童心塵打了個飽嗝兒。永明心疼得把右眼也閉上了。

“那也得玉龍師兄撐到三個月後啊!”

童心塵扯扯衣角擦擦嘴,舔了最後一口甜。

二師叔的蔔算從未出過錯。他隐約感覺到,那血色聖衣就是許安平。怕是與綠色幹屍同歸于盡。

“我看我還是得盡快籌備炸鎖妖塔的事。”

童心塵已經準備好了誅星大陣的口訣。人選也挑得七七八八了。

既然師叔們不參與此事,他便自己來。他有信心培育一批合格的符修。

他告辭要去看看潘玉龍。永言道長連忙攔着。“你等等,我幫你問問祖師爺那個清虛玉璧怎麼用。”

誅星大陣固然一了百了,确實殺戮太重。二師叔這個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二師叔,你能用清虛玉璧?”

“應該,可以,吧。我試試問問兩位祖師爺。”

“人都死了一千年了還能問?二師叔你真神了!”

永明說着進屋拿點符紙。為安平給自己捎帶的枇杷膏兒狂跺腳。

懷着對枇杷膏兒的惋惜之情,握拳一連在地上敲了好幾下,忽然想起永恁那小子功夫差學不會這招。氣得以頭搶地。

屋外童心塵問他好了沒有要不要幫忙找找。

他連連說不。偷偷摸摸開了窗,背地裡送信放鴿子。隻求鴿子呀鴿子快點兒飛!安平安平快點兒好!

門外人已然在催促。永明連說着讓他等等。

“二師叔,你是不是心疼那一罐枇杷膏兒呀?”二師叔這麼反常也隻有這個理由了。老人家一輩子沒什麼喜歡的,就好這一口。

這不是打瞌睡有人送枕頭來了嗎?

永明道長放了鴿子關了窗,醞釀情緒,半邊臉落下淚來。哽咽着大聲道,“哎呀哪兒有的事兒。不就是聚仙樓稀罕玩意兒?不就是人家送的嗎?着實是挺貴的。那再貴能有我家掌門貴嗎?哎呀你看我這地兒亂得。”

說着,揚起一疊手紙發出簌簌的聲音,又把一個抽屜拉開關上好幾回。在外面的人聽來就像是翻箱倒櫃找符紙。

“明兒還你行不行?”

“你現在就給我去買!”

這是真的怒了。童心塵不敢怠慢。随手叫了個弟子去買。

腳步聲遠去。

永明道長盤算着他上下一趟也差不多半天了。放下心來接過手帕抹眼淚。

這眼淚是越擦越多。他這番着實是真情實感地心疼那一罐枇杷膏兒。聚仙樓的稀罕玩意兒!安平孝敬給他的!

擦着擦着覺出不對來。誰給的手帕?

偏頭一看,人沒走呢。

鬼魅般的無聲無息站在窗邊,給永明吓了一跳。

“你不是買枇杷膏兒去了嗎?”

“怎麼着?今天這枇杷膏兒是必須我親自去買嗎?”

童心塵心道奇怪,今日師叔們怎麼一個個攔着我不讓我去見玉龍師兄?

永明道長,“并沒有。忘記了你是掌門。”

手帕飛出窗棱,似重錘打得童心塵細白的額頭一道紅痕。

窗戶關上。

童心塵伸手指撓撓疼痛的額頭,心道自己這一趟受的傷怎麼也得算在玉龍師兄身上,等他醒了要他賠,賠一千兩。

許安平來找清虛玉璧療傷,發現門口多了守衛。火速躲在半人高的野草後面。

使用假形之術将自己外貌變成永恁道長的模樣。大搖大擺上前,試圖騙過守衛。

劉銀星、高秉地一臉懵逼。

“永恁師叔,你剛才不是才進去的嗎?”

“大膽妖孽!哪裡逃!”說着,屋裡跳出來真正的永恁道長。

永恁在屋裡等候多時。此番假裝追殺。無人處讓許安平顯出小肉球模樣。手一撈,揣兜裡。

拍拍那倆人的肩膀。誇獎道:“那小妖已被我打死。你們做得很好!警惕性很高。我先去看看玉龍有沒有收到妖氣影響。”

進門,任掌門一事許安平同意,永恁臉露喜悅之色。但他依舊憐愛孩子,挂念他的傷勢。一腳踹潘玉龍下去,将小肉球取出,小心放置床榻上。手感軟軟的,他沒忍住伸手捏了捏小肉翅。

“能自己過去嗎?我過不去。”

“能。”

許安平說着,揮動身後一雙小肉翅,搖搖晃晃往清虛玉璧飛去。

永恁在身後直誇,“哎我家小安平真棒!”

潘玉龍躺在地上,瞪圓了眼。“妖!妖!妖!”

永恁掄起砂鍋大的拳頭威脅他,“敢亂說話我現在就斃了你。”

潘玉龍果斷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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