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雲霁他必須死 > 第16章 欲尋芳草去,惜與故人違。

第16章 欲尋芳草去,惜與故人違。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終有一天,我要将畢生所學!寫成一本書。虛靜派!坐忘派!人手一本!不!”

她意猶未盡高舉雙手擁抱世界。

“我要天下修真者!以我為尊!以我為王!”

結果就是拉着他衣角到無人處,戰戰兢兢遞上兩頁宣紙。

“師父,我,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她最近寫了本書,叫,叫《武器錄》。你你,你幫忙看看寫得怎麼樣?好不好?”

那正是李獅湖口訣的出處,匕首篇。

之後,直到鼠妖滅門,《武器錄》也沒後續。

上次被刺,也是聽到了這熟悉又離大譜的招式,迷了心神。

如今二徒兒的思念,又叫他想起那個如燦爛驕陽的娃娃。

他強忍失落,死死摁住“馬小鹭”。确定道,“花寶,不是她。”

“不是?”

“不是。”

她功夫雖好,對這《武器錄》的使用卻是欠了一點火候。這才被他抓到了破綻。

許安平堅定地搖搖頭。“若是那孩子本人,拼個魚死網破也要當頭劈下。最要緊的是,我和星子全心全意教導出來的孩子,無論如何轉世,都不會這麼卑鄙地騙人錢财、出爾反爾。”

“馬小鹭”落下淚來。沖着李獅湖戀戀不舍地看了又看。

“花寶,”許安平拍拍“她”的肩膀,命令道,“回來!”

附身于人是大忌。五柳花千年不曾轉為惡鬼。萬不可因此被地府逮住由頭,加以懲罰。

“馬小鹭”哭泣着。仰面向天,痛苦地閉上眼睛。身子一軟,落在許安平臂彎中。頸間指骨重回銀白光澤。正在休養生息。

許安平讓頭痛欲裂的馬小鹭坐好,好生休息。回頭沖着李獅湖惡狠狠道,“把你偷的書拿出來!”

馬小鹇聞聲蘇醒。在她身上左摸右摸,翻出來一本破舊的黃頁書。

那是她盜墓時候挖到的。上面寫的東西簡單易懂又好用。李師湖很是喜歡。很是用心去鑽研。才有了今日的一身本領。

李師湖不舍地伸手去抓,被馬小鹇二指扭翻腕骨,啊地一聲,頓時頭皮發出細密的冷汗。

給人翻回來。李師湖又是一陣鑽心的疼。隻得無力擡頭,看他細細翻閱本屬于自己的愛書。

“是她。”

果然是寶珠寫的書。每一個字都充斥着年少的得意。紙張已發黃,曆經多次修補。部分筆迹也差不多褪盡,是後來人一筆一劃重描再劃才得以幸存。

寶珠不擅文字,擅刀槍劍戟。任由自己三令五申要她練字臨帖,她總說字會寫就行,好不好看有什麼打緊的,又不是不能看。而後一頓撒嬌撒潑總叫她逃脫開去,又拿起梨花雪耍去。

寶珠死後化青煙。家中的衣物也因她長期在外殺妖少了幾分人氣。倒是這俏皮的自我調侃、龍飛鳳舞的“絕世心得”,處處映出那山野間肆意奔跑着找人掰手腕的威猛少女模樣。

磨磋着泛黃書頁的雙手顫抖着。一顆淚小心翼翼地落在了書角,生怕污了上面那人的字。

馬小鹭十分懂事,當下跳落地,站在人前,現出獸态原形。一堵肉牆,瞬間将屋内一分為二,讓他在牆後回到千年前的年少時光。

馬小鹇則在另一邊代為審問。

“你想要回你父親的遺體。為什麼又要把他賣給我們?”

“你們這些傻子花100兩收屍體。不賣你賣誰?”

“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永明神教的人說,可以救我母親。”談到母親,李獅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溫情。

馬小鹇也不自覺放軟了聲音。“你真傻。哪個許願的人能長命百歲的?或當天或三月,都死了。你還不懂嗎?你還去求他們?”

“我沒有許願。”

李獅湖可勁兒搖頭。自己屢次傷人,這倆人也不曾傷她分毫。李獅湖心裡也明白,孰好孰壞。她心裡也想要明白父母變成綠色幹屍的緣由。此時還算配合,将自己的事情一一坦白。

“我隻是供奉香油錢。而且那些都是别人自己願意給我的。我說了我沒錢還他們說不用還。”

她說得那麼自然,沒有絲毫愧疚之心。馬小鹇聽得腦袋炸裂。

“你騙别人的錢去供奉香油錢你還很得意了?這一次小喇叭色心起被你騙到,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隻要你還在,總有一天會抵受不住母親複活的誘惑許下願望。我幹爹活了千年。每一天都跟随這位為鏟除雲霁而努力。你這種人,我們見多了。我們本可以不管你由着你跳進火海死了去。可幹爹說你是壽命萬年的祥瑞!你一許願,我幹爹這一千年都白幹了。人世間将永無甯日。”

“你胡說!”李獅湖挺起了身子。“我獻了香油錢,我母親确實會好一陣子。我交完錢,我母親眼珠子真的會轉動的。隻要我給他們更多香火錢。我母親一定能站起來。廣治廷說過,他八十歲的母親能重新站起來也是靠的永明神教。”

真是冥頑不靈。馬小鹇不善争吵。被她吵吵感覺腦袋都嗡嗡作響。偏不服輸,也叉着腰罵了起來。

“你那個心明子什麼德行你不知道?永明邪教發展一個信衆可以提成十兩。你成了那個廣政治的十兩了笨蛋。”

“我憑什麼信你?”

“憑我幹爹是這方面的專家。憑我幹爹千年來輾轉無數□□間,追殺雲霁。這份毅力,天底下還有誰能做到?你别來搗亂!”

李獅湖呵了一聲,一雙白目快要翻上天。

“我幹爹!我幹爹!知少少扮代表!我信你一成雙目失明!!”

馬小鹇身邊都是從不紅臉的兄弟姐妹。哪裡挨過這種罵?心裡不爽,也不知如何發洩。胸脯上下起伏,罵出了她認為最髒的話。“你!你個笨蛋!”

“就這樣?”李獅湖嗤笑出聲,對這大小姐更是一屑不顧。“罵人都不會,我教你啊笨蛋!腦殼兒像棒槌兒的東西!腦門兒放個屁,熏死三百裡!”

“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麼樣?”

馬小鹇罵不過。嘟起嘴,跺跺腳。倔強地站立起身,讓自己看起來更高大一些。大聲地“啊歐”,叫起來。

“怕你呀?!”

李獅湖不甘示弱,也顯出了獸态原型,崩開了一圈圈的麻繩。

兩個獸頭人身的怪物站立着,搭着對方肩膀,張開嘴對峙着、盤旋着。像點着了的炸藥桶。誰也不服誰,誰也說服不了誰。

不大的屋子裡“啊喵喵歐”的聲音吵得鬼魂都沒法安生。

“鹇兒。來!抱。”

許安平招招手。馬小鹇紅着脖子跑回來,鑽人懷裡去。毛茸茸的小腦殼兒塞許安平肚皮裡,也顧不上白毛沾血。隐隐有啜泣的聲音傳出。

看着那雙厚實的大手輕輕理順炸開的毛,說不羨慕那是假的。李獅湖想到母親也曾給自己這般順毛。又想到如今茅屋裡那活死屍,不禁悲從中來。

許安平向她張開另一邊臂彎。可她生性嘴硬,指腹擦一把眼淚又是清冷模樣。“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許安平掀開一層白布又掀開一層豬皮,現出一張秀美臉龐。

李師湖這才察覺,方才的解剖是個幌子。許安平給她爹上了個落梅妝。

“我爹一個大男人你給他畫得!”眉目如畫,看清楚後李師湖忍不住感歎。“還怪好看的。”

許安平看兩人都冷靜下來。才跟她說起了綠色幹屍的事情。

萬萬年前,共工撞斷不周山,山上的青宣一族從天上掉下地府,無法适應,自此滅絕。怨念彙聚其中久不散。

女娲娘娘捏人後,人口劇烈增長。速度之快,紙筆難繼。

陸判突發奇想,将青宣一族的怨念打撈上岸,幹燥後成為青宣毒紙,千年不化、不褪色。自此地府都用這種青萱毒紙行文記事。于是乎現在,就連生死簿,也是用它寫的。

青宣一族自此得到操縱他人陽壽的本領。

本以為青宣一族早滅絕,無法用這本領攪亂人間。不成想,有一片葉子沾在了青蓮仙子裙擺上,躲過了屠殺,落在了海底,休養生息後,得名雲霁,活了下來。

“一開始是老鼠,後來有人類,這千年來越來越多的種族收到禍害。他們的魂魄尚未消散。可他們的身體死了。沒到時間的不能下地府報到。他們的靈魂就此滞留在人間。而我,追殺他千年,絕不放手。”

“講故事誰不會?我憑什麼信你有能力幫我報仇?”

許安平反唇相譏,“你連我都殺不了。你以為你一個人能殺得了他嗎?”

李獅湖知道這是個好人。最簡單的辦法分明是殺了她。他居然大費周章救了自己。隻是,她需要親眼看到證據。

許安平點點頭表示理解。指了指義莊裡那一具具屍體。報數一樣說起來。“他要等三十年。這個,五年。這個,四十年。”

李獅湖仍是不信。許安平指着角落裡一具屍體。讓她,等。

一炷香後,許安平幽幽的聲音響起。催命符一般。

“時辰到了。”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