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視鏡裡有紅外信标在各處閃動，然後依次滅去。雖然隻是寥寥十人，但選擇的位置已經把整個山谷完全包圍。原澤卧伏在灌木叢中，即使在白天看他也隻會是一叢遍地皆是的灌木。他身邊不遠處是石勇，耳機噼啪地在響。

“到達A點。完畢。”

“到達B點。完畢。”

原澤：“到達C點。完畢。”

最後一個是許三多。遠處幾隻夜鳥驚飛，那不屬于這邊的動靜，甚至是不屬于中國這邊的動靜。

齊桓：“F點觀測到目标現在297C位置。預計十五分鐘後越過2071國界碑，十分鐘後進入狙擊距離。完畢。”

當等了一個晝夜的目标終于來臨，所有人都靜默下來。

原澤在耳機裡聽到袁朗說：

“各小組注意，目标擁有強大火力，并屢次殺傷我邊防軍警。在未徹底放棄抵抗之前，力求予以擊斃。完畢。”

原澤壓制住從心底湧上來的莫名情緒。隻聽袁朗道：

“我提醒你們，幹上這行就成了亡命徒，就把自己當了死人，和他們短兵相接時千萬不要有僥幸心理。完畢。”

原澤放空思緒，在瞄準鏡裡不停偵查着周圍的狙擊環境。過了一會兒聽到通話器裡面袁朗說：

“各小組，我要零傷亡。完畢。”

簡短的應是聲。

齊桓：“已确認目标二十一名，馱畜十。全部越過2071國界碑。完畢。”

袁朗：“全部放入狙擊圈，不要跑了一個。完畢。”

原澤看着山谷裡第一個映入他夜視鏡的人影，内心平靜，手指扶着扳機。

在齊桓的高倍率紅外成像裡，夜間進入狙擊圈的已經是一個人畜夾雜的隊列。那絕非烏合之衆，當在夜林中穿行時，他們的隊形幾乎與老A們是一緻的，有先鋒和後衛，有呼應的側翼。每一根神經都繃得很緊，每一個人都是一觸即發的臨戰狀态。

在紅外的成像裡，像袁朗所說的一樣，他們确實是持有火箭與機槍等支援和殺傷武器的，那是為圖輕便連老A們也未攜帶的步兵重武器。

瞄準鏡扣準了目标。

袁朗：“E點照顧蛇頭。C點，右翼三。B點，左翼二。A點優先打擊重火力目标。F點保持潛伏以便封口。完畢。”

簡短的應是聲。

原澤的手指在扳機上活動了一下，他和A3石勇是C點，要對付的右邊的三個，瞄準鏡裡的目标清晰無比，原澤已經能聽見踏上碎葉的聲音。

原澤看到袁朗在目标距離他僅二十來米時才開槍，一聲輕響，一個先鋒直挺挺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