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他也經曆你懷疑的那些東西,可他就是想把任務完成。”
吳哲看許三多,“他”指的就是許三多,吳哲看許三多時全無方才的戲谑,但轉向袁朗時就又帶上了笑容。
吳哲:“我很想做他,他也很想做我,可都做不來。我們也沒因此不滿現狀。”
袁朗:“如果你不懷疑,就能離目标再近一點,甚至完成任務。”
吳哲:“信任這種天賦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袁朗:“懷疑有助思考,用好倒也是樁本事。”說着指向角落裡走神的原澤:“他和你一樣懷疑了,但是他選擇執行任務甚至完成了。”
吳哲和許三多順着他的手看向角落裡的人。臉上帶着詫異,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原澤。
“排長!你啥時候來哩?”
許三多木呆的臉上瞬間露出了熟悉的傻笑。
原澤面對許三多時,臉上微扯一絲笑意:“你來之前。”
許三多看見他的排長,什麼壞情緒都飛走了,傻笑着坐到原澤旁邊。
袁朗一邊說吳哲是個難管的部下,一邊示意他坐下。
吳哲看着原澤神情複雜,坐下苦笑:“我做不到他的冷靜。”
而許三多想到了成才欲言又止地看着袁朗。
袁朗:“有話就問。許三多。”
許三多:“我想知道成才他……”
袁朗:“你們真是好朋友。”
許三多:“是啊。”
袁朗:“你讓他把你的撫恤金交給你父親,嘴裡喊着要找你的排長。他則在放棄前的最後一刻叫了你的名字。說對不起他的排長。”
許三多:“成才放棄?他不會!”
原澤聽到這話也朝袁朗看了過去。
袁朗:“我想看你們的自我,一切設計都隻為了讓你們體會生死關頭的自我,隻有一個人面對……成才的自我為他做出了選擇,他放棄了任務,逃到了遠離任務區域的地方,坐着。”
許三多:“坐着?”
袁朗:“坐着,什麼也沒有做,發呆。”
成才仍坐在廠外那片曠野上,跟原澤在車上看見他時一樣。槍扔在一邊,連那套穿着很難受的防化服都沒有換去,隻是摘下了面罩。
正如袁朗說的,他一個人坐着,發呆。他的隊友們站在遠離他的地方,沉默,鄙薄和失望讓他們無心說話。
旋翼下的營地森林如沐浴着月色的波濤。直升機飛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