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多被齊桓擁着進來了,他裹着一塊破布,像是刷過一個月的油漆,再在灰土和油漬裡打過半天的滾,十分引人注目,原則被吸引了視線。
暮色下的機艙裡已經有些昏暗,原澤坐在角落裡走神,C2和C3坐在機艙裡。齊桓放開許三多,敬禮,嚴肅着表情。
齊桓:“報告,C組已經全部返回。”
在前艙袁朗的聲音:“你們對C4評價怎麼樣?”
“頑強,獨立,關心隊友,有責任心,也沒忘了光棍勁。總之我喜歡。”
C2:“曆次考核中,他是第一個敢脫掉防護服的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任何人都會對那套裝備産生依賴,行動不便,妨礙視野,而且是個很顯眼的靶子。”
C3撓了下頭:“我在跟進,完畢。他真的每分鐘說一次,我肚子都笑痛了,還有,我們的撫恤金是多少?我也很想知道。”
又一次的哄堂大笑。原澤看許三多木立,不管好話壞話,現在他都當作了取笑的話。
前艙的聲音:“你們認為他完成了任務嗎?”
齊桓正色:“誰能完成那個任務呢?至少他面對無法解決的事态想了辦法,也盡了力。從來沒人做到這個地步,隊長。”
許三多擡頭。
袁朗:“你們可以回去參加演習了,許三多留下。”
那三個敬禮,離開。袁朗打量許三多,對他穿的那身也有些忍俊不禁,但迅速恢複成一個嚴肅的表情:“坐。”
許三多坐下。
袁朗:“你等我解釋,可現在沒時間。我就是來接你們回基地,參加明天的評估。”
許三多生硬地回答:“是。”
袁朗:“這個月真累,為了布置對你們的這場騙局。”他噓了口氣,然後坐在許三多身邊。
齊桓的車離開,另一輛車擦着他的邊停了下來。吳哲和他的同組從車上下來,和許三多不一樣,吳哲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和他同行的老A則有些沉重。
吳哲:“隊長在哪?”
老A沒精打采指了指那架直升機,吳哲拍拍他過去。
吳哲進來,和老A一起對袁朗敬了個禮。
袁朗:“G組情況?”
老A一臉苦惱:“前半截大同小異。可他一進戰區就穿幫了,這戲再演不下去。”
袁朗看着吳哲:“這怎麼說?”
吳哲:“漏洞太多。貯貨過萬的地方,鐵軌鏽變了形。那樣的污染度一個防毒面罩就夠。歹徒是非人類嗎?設備一看就是荒廢日久,我還發現一九四九年前生産的車床。太多太多。最重要的,您的騙局一直在鍛煉我的懷疑精神。”
袁朗看着他,看不出喜怒:“你是兵油子……如果要讓你看不出漏洞,那隻能是真正的戰場了。”
吳哲笑笑:“是的,您鑽進死胡同了。無法解決的問題。”
袁朗不理他:“他做到哪一步?”
老A:“距目标五十米時被擊斃,沒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