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看見高城在路邊等自己，跟幾人說了一聲，快步走了過去。兩個人沉默地走在路上。

原澤：“我……我要去老A了。”

高城：“我就知道你特别厲害，要是沒選上是老A沒眼光。這個……什麼時候去？”

原澤艱難地說出來：“明天。”

“啊？哦！”

兩個人結束對話，就這麼沉默地走回了高城的辦公室。

原澤将弄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士兵訓練計劃再做一下修整，實在沒有事情的讓他幹了，擡頭看向站在窗邊的高城。猶豫地開口道：

“連長……我一會兒要回七連收拾東西。”

高城一聽這話轉過身來，瞪着原澤說：

“回去跟那個神人大眼瞪小眼嗎？明天你倆就一塊兒去那個老老老老A了，天天都能見着面兒！”

走到原澤跟前，輕聲問道“我呢？跟我待一會兒都不行嗎？”

說罷，就這麼盯着原澤。

文件整理好，放進文件袋裡。原澤将文件放進裝零食的抽屜裡時，看見了有些眼熟的果幹。

眨眨眼，快速合上了抽屜。

擡頭看向還在等着自己回答的高城：

“我叫原澤，23歲，現役少校。家中父母一兄長，家中有幾家公司，爸爸和哥哥負責賺錢，媽媽是大學心理講師。我最年幼，自小嬌生慣養……”

高城明白過來原澤是什麼意思，視線沒有絲毫回避：

“我叫高城，27歲，師屬裝甲偵察營副營長。我父親……”

高城和自己和解了，“那什麼……我父親是咱們軍的軍長。我媽退休了，現在在家照顧我侄女兒。我是家裡的老來子，上面有兩個哥哥。大哥在海軍，二哥是大學教授。”

原澤看着高城的眼睛：

“以前的我很難喜歡什麼東西，如果想完成一件事，不管付出什麼，我都一定要完成。

可是……可是我在設想我們的未來時，我不想波及到任何人。”

如果在一起，是以犧牲他人為代價，我想我們以後一定幸福不了。

高城從原澤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不合時宜的愛，還是放在心裡最美好。

擡手捂住原澤的眼睛，高城深呼吸幾次，緩了一會兒才放了下來。

兩人垂下眼睛不去看彼此，又說了幾句話，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又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原澤在鋼七連的宿舍裡沒有見到許三多。他想許三多應該是去操場了。他沒有去打擾。

天一亮，許三多就沖上操場的跑道，開始他在這個操場上最後一次長跑。這次不再是慢跑，是全速，一個長程的沖刺。

他結束了在三五三的最後一次長跑，跑向連隊的方向。

許三多遠遠地站住，雖然還很早，七連的空地上已停着兩輛車，一輛是越野車，上邊坐着袁朗和成才還有伍六一，那是來接他的；一輛是卡車，是來接收營房的，有很多兵正在車下列隊。

許三多在宿舍裡看到原澤，驚喜道：

“排長！”

原澤扔了一瓶水給他：

“這是什麼表情？咱倆不是昨天才在團長辦公室見過嗎？你忘了我也要和你一起去老A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