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着昏迷中的原澤。
他必須做點什麼,才能壓制住内心的氣憤。
他現在有時間好好想想他和原澤,那個日出裡,眼角的輕微觸碰(我想寫一吻,不知道能不能顯出來?)
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對原澤有超乎尋常的關注?
剛開始是被他的反差所吸引,嬌生慣養的外表,卻是在訓練時不怕苦不怕累,堅韌地完成指令。
後來是好奇,史今也就算了,他就是愛照顧人的性格,伍六一怎麼也這麼照顧這個小孩?
後來,真香。。
原澤不知道,他自以為是待人冷淡,可那張怎麼也曬不黑的臉和黑白分明的圓眼睛看人時,總會讓人想起緊繃的兔子。乖乖聽話的兔子,那麼的可人心,怎麼都讓人心生不忍,總擔心說話大聲一點都會驚吓住他。
有一次他的老連長給他寄來了家鄉的特産,誰來活動室他都會給對方抓一點。
那天原澤跟史今和伍六一過來有事,他給仨人抓了一把果幹,史今和伍六一嘗了一個,都和他一樣酸的受不了,趕緊走過來跟他商量事情。
他們正說着,高城瞥見原澤坐在史今身後拿起了一個果幹遲疑地放進嘴裡,嚼了兩下後,嘴角微顯的笑意和微眯的眼睛,一下子記在了他的腦海裡,再也忘不掉。
後來原澤出現在他辦公室的次數比以前多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欲蓋彌彰的樣子眼神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大概是不忍心讓人失望,高城專門問了這種果幹,老連長說是山裡的野果子曬成的,他專門托人去買。
在一次山林訓練中碰見了能吃的野果子,回去後從口袋裡掏出來遞給原澤時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原澤看着高城猶豫地從他手心拿過一個,淺淺的咬了一口,然後高城似乎看到他眼睛都亮了。
高城留下一個嘗了一下,好像是比剛摘的時候好吃,酸酸甜甜的。
後來隻要出去拉練,仿佛就形成了在觀察地形時,再注意有沒有有意思的東西的習慣,吃的最好不過,他喜歡看兔子驚喜的表情。
他們好像越來越親近,這種感覺似乎和史今跟伍六一不一樣,他們兩個是自己最喜歡的兵,可以在一塊沒正形的打鬧,而在原澤跟前,自己仿佛一直在維系着一種叫做寵溺者的形象,在一些無傷大雅的地方一直放縱着他,放縱着他,在自己面前放松得像一隻,一隻可以袒露自己肚子的貓。
原澤說他表裡不一,那又何如,高城隻覺得被那内心世界吸引住了,心疼和被信任的喜悅交織。
慢慢的,明明是以前自己最不屑的一類人,最不喜歡的行為,在原澤身上就變成戳中自己内心的糖。
現在回想起來,原澤好像處處都長在了自己的心裡,好像什麼行為都是自己喜歡的樣子。
完了,怎麼越想越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我變了?
把這些事情代入到别人身上。
咦~少爺兵,滾遠點!
高城正在懷疑時,原澤被疼醒了。
原澤覺得自己身上哪都疼,嘴巴疼,舌頭更疼,口腔裡充斥着苦味。
高城本來就在盯着原澤,見人有清醒的征兆,趕緊湊近,輕輕地喊道:
“原澤?原澤?”
原澤聽到聲音睜開眼,自己這是還在昏迷?
想咽一下口水,還沒動作,就感覺到了口腔的疼痛。機靈了一下,眼都瞪大了。
高城看原澤的樣子,壓下去的火瞬間就起來了。
人也直起身子,站在床尾開始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