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那條船。”丘比指正。
世初淳整合了一下他們小隊的成員名單。
一個現存疑,以前是巨人之力的始祖,提供地鳴土壤,與大地惡魔契約的女孩尤彌爾。
一個開口說人話,動不動讓人許願成為魔法少女,其實扭曲祈願的黑心肝奇妙生物丘比。
一個可以變男變女,老少皆宜的,作為儲存裝置,能夠複制粘貼的不死之身——不死。
還有她,時間和空間不固定跳躍,遊走在時光縫隙裡的流浪人。
非常奇特的組合。
既然已經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就要想方設法活下去。
世初淳帶着兩個心智幾乎幼兒水平的兩個人類、心眼比蜂巢孔還多的丘比上路,一路過關斬将,開啟新世界的征程。
“好帥氣!”女娃形态的不死,舉着螃蟹玩偶,踩在敲門者的核心上,蹦來跳去。
世初和咕咕一樣,他隻要跟在她身邊,有什麼困難都能夠解決。世初會負責打倒所有敵人。
她和咕咕不同,有丘比這個保障。
丘比說過,遇到強大的,無法戰勝的敵人的話,隻要向它許願就可以了。
什麼願望都能夠實現,什麼敵人都能被打倒。
“呃……不覺得這句話就是問題所在嗎?”世初淳瞅着滿臉寫着不谙世事,相當好騙的小孩。
“若丘比真像它說的那麼全能,為何還會停留在我們星球,而不是去完成它的願景?”
“投資有風險,入坑需謹慎。”
尤彌爾烤着捕撈來的魚,兩掌相合,奏出稀稀拉拉的掌聲。
自從與世初淳同行以來,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并沒有在與新的奴隸主同行途中,遭遇任何責打和迫害。
她習慣性地去服侍主人,把自己當做誰的所有物,奉獻自己的身體、勞動力,割出血肉,喂養新的主人,反過來吓到了新主人。
新主人,不對,世初。
她糾正她動不動下跪、臣服等習慣。
若說艾爾迪亞部落的王,把人變成了奴隸,那世初就是把她奴隸變回了人。
操着不同語言的世初,大約是從遙遠的部落而來。有着和他們地區完全不同的習性和标準。
被割斷了舌頭,沒法開口表達的她,和操着異域語言,做不到正常交流的世初,是大地上格格不入的異類。
可山外竟有山外山。
她們兩個人好歹擁有人類的形态,所行所為,再怎麼超乎尋常,也不會越過人類的範疇。
與她們同行的丘比,那個喋喋不休的奇妙生物,以及能夠變出水果、匕首等東西的不死,是更為另類的存在。
如果尤彌爾的後裔得知她的想法,一定會覺得她們的祖先謙虛了。
正是由于尤彌爾的存在,艾爾迪亞才能從強大的部落,光速成長為制霸的帝國。
恰如尤彌爾夢裡那樣。
夢裡她沒有遇見好心支援的少女,反在心灰意冷之下,走進樹洞,墜入水潭。
她變成了一個超大型巨人,在王的命令下,踏碎和平,打破希望,最終死于冷漠。
她活着沒有受人光照,死了也要慘遭分屍。
觊觎她力量的人利用她,憎惡她威脅的百姓詛咒她。渴望的關愛恰如天邊的太陽遙不可及,她從頭到尾都沒能獲得。
每次尤彌爾從噩夢裡吓醒,快速遺忘了夢中的記憶。
變身為女性的不死,與她們同宿一張床。人睡着了,大大咧咧地把腿架到了她們這邊。
許是為了保持一緻性,不死與她們在一起生活時,絕大多數情況都是用女性的形貌。
她和她們一起洗澡、吃飯、睡覺,有時沒跟她們一起做某件事,就會感到憋氣,被抛棄,必須要補足才行。
她們一行人,一邊抵禦來自部落的攻擊,一邊擊殺層出不窮的敲門人,吵吵鬧鬧的,也算熱鬧。
奇妙的是,尤彌爾竟然從這怪異中獲得了安心。
翌日,她在沙土上畫出夢裡巨大的人,不死抓耳撓腮,想象不出那是何光景。
世初淳指着那副沙畫,道:“是奧特曼。”她點點頭,又補了一句,“是光啊。”
她們這個隊伍可謂非常受歡迎。
尤彌爾有一整個部落的勇士,來追捕逃跑的奴隸。
不死有千奇百怪的敲門人、狂熱的守護團,和一個名為哈亞瑟的女人,如同喪屍緊随其後。
沒有和人結怨,但是與兩名和人完美地結下仇怨的人搭檔的世初淳,身後空空蕩蕩。
站在她肩上的丘比,不甘自己看中的人選落後:“你想要的話,我也有數以萬計的……”
“謝謝。無需勞心。”世初淳感動地婉拒了。請不要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上進行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