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
擅長利用人的科學家,諷刺起人來也不失口才的淩厲。
“在徹底變作喪失腦幹的性能玩偶之前,能靠其餘的阿爾克巴雷諾的幫助,找到了我這位世界最偉大的科學家。而這,也改變不了你曾經紙醉金迷地堕落過的事實。”
紙醉金迷,還真沒有。被迫性荒淫無度倒是沒能避免。
七個月相處下來,和她滋生了友誼的碧洋琪自責地道:“我若早點送世初來的話……”
“那我們就沒法共同浏覽沿途經過的各種秀色風景。”世初淳摸摸碧洋琪的頭,特質的皮革手套光滑,“和你們姐弟兩人走過的這七個月,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最輕松惬意的日子。”
“重在當下,不論以後的我變得如何,如今回想起來,也隻會覺着有甘美的時光,而不是充斥着漫無邊際的苦澀。”
“可以了。威爾帝。”阿爾克巴雷諾首領艾莉亞插話,“無謂的批駁到此為止,為我們展示你引以為傲的本領,或者承認你是個面對問題隻會抓耳撓腮的小鬼。”
“激将法對我可是沒有用的哦。”科學家擺弄着自己的白大褂。
在碧洋琪的見證之下,裡包恩、艾莉亞和威爾帝三位阿爾克巴雷諾商讨着世初淳的治療措施。最後采取刺激療法加溫和水療兩個部分的混合療程。
前者刺激療法激發世初淳體内容易遺忘的神經,讓她先一步在考察期内重複地過着金魚的生活。
在刺激療法期間,她的記憶會變成日抛性的。等結束療程之後,就能靠自己正常地步入生活。而不是記不住剛見過面的人,想不起剛才做過的事,如此迷迷瞪瞪,不清不楚地過完她接下來的人生。
後者溫和水療旨在治療她敏感得不像話的軀體,讓她能增加些許抵禦的能力,不至于連風吹耳垂,都會腿軟得險些走不動道。
碧洋琪自己也有事,她在艾斯托拉涅歐家族待了兩個月,就離開了。進行治療的世初淳每天寫寫日記,散散步,再投喂幾個艾斯托拉涅歐穿着的小孩子。
可惜治療期間,世初淳每天的記憶過了十二點就自動清零。她到第二天,就忘了自己有寫過日記的事,等傍晚了看到日記本才會翻閱,記錄下自己的日常。
世初淳每日迷迷糊糊地重複着生活,連和自己打招呼的孩子們的數量正在顯而易見地減少的事情都不清楚。
事實上,她連他們的名字都記不住。
“真是太笨了!那個女人是不是夥同大人們一起耍我們啊!”城島犬暴躁地接過女人日複一日給他們遞的糖果、蛋糕,剝開薄膜,胡亂地塞進嘴裡,“這麼多天下來,怎麼會連名字都記不住!”
“她的腦子壞掉了。”
被家族進行人體實驗,壓彎了脊梁的柿本千種,指了指自己腦袋。他舉着自己修修補補總齊全不了的斷指,“我看到一個科學家盯着她,在她身上采集數據,做抽取實驗。”
“她可能和我們一樣,正在進行着某種殘酷的實驗。”
三人組裡剩下的一個總是被世初淳紮成鳳梨頭的孩子,冷着臉。沉默不語。
他是所有被實驗的最有主意,也最瘋狂的一位。
沒有誰人能夠算無遺策,在謎底揭曉之前,沒人能在劇目上演期間知曉最終的答案。
艾斯托拉涅歐家族一心要達成的實驗終将成功,讓即将燒盡的生命死灰複燃。可他們巴望着納為己有的力量,會反過來一舉燒光家族重新崛起的希望。
應承了阿爾克巴雷諾大空艾莉亞的指令的威爾帝,收取了裡包恩提交的數據擔任酬勞,可這不意味着他會乖乖地按照那群人的要求去執行。
世界所有事物是他的實驗材料,任誰也沒辦法更改。
趁裡包恩那邊忙着意大利本部的活計,艾莉亞幫忙收拾揍敵客家族的詐死後續,威爾帝盡情地在世初淳腦子裡挖出他想要的訊息。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她和裡包恩是怎麼認識的,揍敵客家族成員的秘密絕招以及個人數據之類的消息。
這些損耗加劇了治療對象身體損耗加記憶消退,導緻她的記憶降到了隻能保留不超過十二個小時的水平。
雖然誤打誤撞地中了刺激療法的軌道,但是這并非威爾帝的本意。
他可沒那麼好心去扶持一個無足輕重的試驗品。正如生産特殊子彈為産業的艾斯托拉涅歐家族,面臨禁止生産特殊子彈的指令,為求生存,轉過頭聚集起家族内部的孩子來做人體實驗。